这?么几个月兜兜转转一圈,他们总算回来了。
枝叶自眼?前?分开,静谧的山间小院映入眼?帘。怀妄身躯微震,有千万种汹涌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眼?眶发热。
那一草一木依旧维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模样?——枝繁叶茂的桃花树下一桌一椅,茶壶盖搁在桌面上?还没来得及收拾。
兼竹正站在院门前?欣赏自家?院里的花花草草,忽然就被怀妄抱了个满怀。后者的下巴搭在他肩头,轻轻蹭了蹭。
“怀妄?”
“别动,让我抱一抱。”
兼竹便由着他将头埋在自己肩窝,心?潮激动的同时又生出一丝丝心?惊胆战。
——夜深人静,孤男寡男,熟悉的爱巢,会不会成为七天七夜的开端?
他稳了稳心?神,打算走一步是一步。他按住怀妄的手腕捏了捏,转移话题,“你是怎么想起来的?和我说说。”
“进去说。”提及记忆,怀妄直起身来松开了他,将他拉进了院中躺椅上?。
躺椅有一人半宽,兼竹坐下后怀妄侧身靠了过去,将人的一只手扣住,这?才慢慢道来。
“昨夜你跑了之后,我找了你一整天。直到快入夜时我想起你要去天水河畔放河灯,便跟去了渭都城,你应该知道。”
兼竹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他还分了十几抹神识出来虚晃一招,“然后呢?”
“我找到了你放的那盏河灯,顺着它一路追到了天水河的尽头。”怀妄顿了顿,“也就是传说中的昆仑瑶池。”
兼竹蹭起来,“还真的是?”
这?传闻听了好多年,他们每年都放河灯,却从未亲自去探寻过。
“不但如此,我们往年放过的十二盏河灯都在里面。”怀妄说,“还有我的十二抹神识,也附在了河灯上?面。”
“神识中载着我十二年的记忆,我……全都记起来了。”
兼竹愣了愣:还能这?样??
在他愣神的这?一小会儿,怀妄自模糊的夜色中看向他,终是没忍住倾身上?前?一下下地?亲吻他的脸颊,又顺着下颌落向脖颈。
“嗯……”兼竹轻哼一声,伸手抓住了怀妄的衣袖。
怀妄的吻没了前?些日子的生涩,已然恢复了从前?的热烈与娴熟。亲吻间像是带起了一串火苗,他熟知兼竹喜欢的点,几下便将人撩得气息不稳。
兼竹自迷离中垂眼?看着手中的衣袖……总觉得,似乎多了好些褶皱?
他没想太多,只是在怀妄将他衣带拉开时忽地?清醒过来:等等,七天七夜!
他赶紧一把握住了怀妄的手腕,低眼?对上?怀妄情?绪浓重的目光,强行?镇定下来,“等一下。”
思绪在脑海中飞速运转,兼竹思考着眼?下还有什么能保住自己的方法。
怀妄就这?样?自下而上?地?看着他,看过几息忽然抬起手,低头在他搭在自己腕间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兼竹。”
这?一吻叫兼竹直接抖了一下。他赶紧出声,“还有个问题。”
“什么?”
“你是怎么失忆的?”
“……”
话落,山间小院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怀妄似乎呆住了。
恢复记忆的那一瞬太过短暂,信息量又太过庞大纷杂,汹涌而来时几乎将他淹没,时间线也全部打乱了。
他在识海里一刻不停地?梳理着,直到兼竹这?么一问他才陡然意识到:渡劫是在今年,而今年的记忆还没有随神识附着在河灯上?。
也就是说,他记忆中独独缺了渡劫这?一块儿。
……
兼竹见他整个人在夜色中僵成一座银白的雕塑,目光瞬间犀利,“你不记得了!”
怀妄心?头一慌。
兼竹蓦地?抓住了这?一线生机,发出谴责的声音,“你不但一声不吭地?跑了,还单方面撕毁了道侣契,抹去了我们之间的因?果……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随着他每一句话落下,怀妄心?头越来越紧。
撕毁道侣契、抹去因?果线,光是听着就薄情?寡义。偏偏他没法给出解释。
他到底为什么会丢下兼竹?
兼竹说完看他一言不发,似陷入了懊恼与沉思,便伸手将人扒拉到一边,起身走回小木屋。
刚走出两步胳膊一下被拉住,怀妄面露焦急,“兼竹……”
兼竹拍拍他的狗头,“仔细想想,想出解释之前?就先别上?榻了,前?夫。”
他说完转头回了屋中,“嘭”的一声屋门自背后关?上?。
“……”
怀妄站在院中,夜风拂过吹醒了他因?恢复记忆而发热的头脑。
他这?才想起,在他“始乱终弃”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已经变成了“前?夫”。
作者有话要说:怀妄:我们没有离婚!
兼竹:喔,结婚证呢?
怀妄:……
怀妄:今天也是QuQ的一天。
——追妻之路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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