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觉得如此,”葛武成从旁说道,“听闻这两个沈家是亲戚,速来不和,能对自己亲戚下这么重的手的,想必平时也多有欺压苛待,说不定不是咒术反噬,而是上天在惩恶扬善呢?”
林松笑了一声,隐含嘲讽:“不知葛守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葛武成不苟言笑:“谈事而已,哪有什么意思?”
恐怕是拿话扎他,提醒他这个恶人小心遭了上天报应吧。
林松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我可听说那老沈家在村里风评甚好,倒是那个叫沈文宣的,□□所生,性情暴戾古怪,前天还拿刀在集市上砍人,正应了那句古话,好人不长命啊,葛守军可小心一点儿。”
葛武成不接他的话,改道:“我朝禁令,行巫咒之人必要严惩,大人就想在这儿好好坐着?”
林松“哼”了一声:“越俎代庖,来人,传——”
“砰砰砰”
衙门口响起击鼓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林松皱眉:“何人敢击鼓?”
门口的衙役快步进来,行礼道:“此人名为沈文宣,击鼓说是与昨晚的异象有关。”
林松笑了一声,看了葛武成一眼:“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正好,把他传进来,再去传安和村另一个沈家。”
“我倒要看看是张捕头说的反噬,还是葛守军你的天意啊。”
沈文宣带着老鸨进了大堂,焦诗寒留在了堂外,见到县太爷也不磕头行礼,简单做了个辑就道:
“我来状告沈家老太、沈家老头将大女儿卖进青楼,长期侵占其财物,此事有青楼老鸨作证,沈家二儿媳与村长通奸,并生下沈根,沈家三郎进安和县县学考试作弊,找人替考,替考者为其同窗,另外沈家全家意图以巫咒之术谋害我,侵占我的家产,王家村的神婆为其同谋。”
“请大人主持公道。”
说话铿锵有力,不急不缓,一眼竟看不出是个初次进这大堂之人。
老鸨在他开口第一句就吓得跪在地上,此时见他竟然扯出这么事,不禁呆了呆。
林松怔在原地,一时忘了计较他不下跪行礼。
葛武成在下边轻咳一声,唤醒他的神志:
“看来是我更胜一筹,如果真按他所说,这老沈家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你们找的神婆竟然是同谋,呵。”
“本官审案可由不得葛守军你插手!”
林松脸色有些发青,道:“你如何知道这么多?而且据我所知,你是被沈家一手养大的,现在竟然恩将仇报,前来状告,我现在就能定你不孝之罪。”
沈文宣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嘴上答道:
“这是昨晚异象发生时上天托梦给我的,我外祖父一家的行径恶心至极,上天不忿,特地在他们又行巫咒之事时降以惩罚,并让我前来状告,又说是大人清正廉洁,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再者养育之恩再大,也大不过天意,望大人审案。”
葛武成硬朗的脸上难得笑了一声,林松脸色一沉。
“空口白牙,呈上证据来!”
沈文宣:“这有老鸨,通奸之事大人可传城门口的赵大夫,作弊可传县学同窗李英才以及沈家三郎对峙,至于巫咒,证据确凿,我想大人心中自有决断。”
葛武成:“若他说的都是真的,还真是上天有眼,林大人若还不服气,就把那神婆也叫来吧,我倒想知道反噬能搞这么大阵仗?”
林松阴沉地瞅了他们二人两眼,心中暗骂一句:怪力乱神。
但嘴上冲张捕头发火:“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
沈文宣悠闲地站在一旁,一点儿都没受大堂上拿棍棒的一排衙役影响,他当初把亲爹告进监狱的时候见的阵仗可比这大多了。
倒是老鸨把账本翻得慌慌张张,录个口供磕绊得师爷都斜了她一眼。
焦诗寒站在堂下焦急地等着,沈文宣回头冲他眨了一下眼睛,表情温和,让他的焦躁散了一些。
很快,所有人到齐,连带着已经断气的沈根和沈风、沈华兄弟俩的尸体也被搬来了。
沈根身上烂肉熟肉一摊,取血都不好取,师爷当着众人的面用赵大夫银针上的血和徐氏以及村长滴血认亲。
结果显而易见,沈根就是徐氏和村长的种。
林松把手里的茶杯砸在他们头上:“奸夫□□!来人!两人杖责八十,女子封阴,男子处以宫刑。”
“大人!饶命啊大人!大人......”
刚经历丧子之痛还没缓过来的徐氏吓傻了,挥开想把她扯走的衙役,挣扎道:“不、不是我自愿的,是、是他们!”
徐氏指向自己的公婆,脸上既有惊恐也有恨毒:
“是他们想要卖掉自己大女儿做妓.女,又不想被赶出村子,就、就威胁我去勾引村长!和村长串通在一起,我是被逼的啊大人,大人!”
衙役捂住她的嘴,把她拖下去和已经吓得浑身痉挛的村长行刑。
沈父沈母跪在一边战战兢兢、脸色发白,要不是在公堂之上,他们真想把徐氏那张嘴撕烂,当初是他们逼的,可她得了好处之后,继续和村长私通,还怀上沈根可是她自愿的。
林松看向堂下的两个老的:“子女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你们卖大女儿为妓可能是因为有什么难处,本官不予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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