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你可不能害我啊,你把我送进去了,谁给你交房租?”赵二在兄弟身后冒头,冲赵大夫喊道。
“滚!”赵大夫斜他一眼,“没了你,我还担心交不起房租吗?我该担心暴富了该怎么办!”
葛武成笑了一声,说道:“最近既要修缮城墙,又要兼顾全城的巡守,守军营的人手确实不够用,就让赵二进来吧,再把他这些兄弟也算上。”
“如此甚好甚好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大夫的脸上乐开了花。
赵二心中一急,还要再反抗,却被自家兄弟摁住:“老大,我觉得成了守军营的人挺好的,那多威风。”
赵二甩他一巴掌:“你懂个屁!那就是个干苦力的活!”
“那拆房也是苦力啊,收保护费,看赌场,一边被县衙的人追着跑,一边被守军营的人追着逮也挺累的。”
赵二:“......那好歹赚钱。”
“老大,咱们赌场没人来了,不赚钱,还得贴房租。”小弟小声嘟囔道。
赵二:“......”
艹!他好气!
葛武成拿出怀里的路引递给沈文宣,说道:
“我是罪臣之身,曾被下过召令,不得出西南这一块的五个州,所以我能给你的路引最远只能到渝州,渝州要比我们这里好些,但路险,艰难难走,广州、越州多多少少挨着点儿边境,所以最好的去处就是闽州了,越过那里可以乘船去江南。”
“还有——”葛武成表情缓和了一瞬,朝后招招手,葛离捧上来一个包裹,“这是之前答应送你的皮草,算是提前祝贺你新婚之喜。”
沈文宣笑道:“多谢。”
他没问葛武成为何是罪臣之身,只将包裹和路引都收了起来,心里开始慢慢谋算。
晚上,好多人都留下来吃饭,眼睛直瞅着沈文宣。
沈文宣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将最近新做的火锅底料拿出来又做了一次火锅,清汤是老鸭汤,沈文宣为了阿焦的身体专门买了几只。
最近每次入睡的时候,阿焦的手脚是冷的,一直捂着也没能捂热,赵大夫说是天冷的缘故,给他新配了汤剂调理身体。
沈文宣不禁有些心疼,如果明年走的话,必须选准时间,在明年天冷之前在其他地方安定下来。
这火锅除了赵二以外,其他几个人都品尝过,但许久不吃了,几个人争争抢抢还是一番热闹,赵二起初懵着,不知道怎么吃,但后面学会了,耍无赖耍得贼溜,谁都抢不过他。
赵大夫气得都想把他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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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县令的千金大婚,焦诗寒站在自家门口看热闹,明明是别人成婚,他却忍不住心情激动,眼睛亮晶晶的。
街上锣鼓喧天,鞭炮响过一声又一声。
有鞭炮这种东西存在就说明大庆有□□,但不同□□之间的配比威力相差极大,当初那些捕快没发现是□□的问题,一是因为沈文宣完全没有买跟□□有关的东西,二是沈文宣所配的□□威力跟他们认知中的完全不一样。
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千金的轿子在县里来回走了三圈,后面是嫁妆,戴着大红喜布的仆从跟在一旁一路上撒了不少谷豆,听说可以辟邪除魔。
谷豆也算粮食,是金贵物,百姓沿途抢着捡,脸上喜气洋洋地捧场。
沈文宣站在他旁边,凑近焦诗寒的耳边说道:“你的轿子也准备好了,目前在王家木器行里。”
焦诗寒眼睛眨了几下,远处,千金拿着却扇遮着面部下了轿子,鞭炮声又响了起来,焦诗寒一手捂住一边的耳朵,另一只手借着袖子的遮掩偷偷勾上了沈文宣的手指。
沈文宣由着他的小心翼翼,默不作声地抓紧了他的手,眼睛看着这场热闹的成亲,想着他们之后也是如此吧。
越州青铜县。
“公子。”
一个家丁打扮的小厮走至马车前恭恭敬敬地道:“这家牙行也没有,牙行主人说从来都没有接过来自京城的单子,我查了一下他们的账目,发现他们没有说谎,确是如此。”
马车由三匹壮实马匹牵着,后面的车舆捂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儿风都不透,帘布是由锦缎的青绸做的,足以显得里面坐着的人身份贵重。
“公子?”小厮久不见里面传来动静,不由叫了一声。
里面的人叹了口气,隐隐能听出他的疲惫,这已经不知是他第几次失望了。
从京城一路转辗到了这儿,搜了无数家牙行,贴了那么多告示,竟是一次!一次都没有抓住过线索!
傅彦睿“嘭”得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心神动荡,捏着自己的膝盖的手不断用力,另一只手又有些无力地捂住自己的眉眼,沉声道:
“走吧,继续向南走。”
小厮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公子,您私自出京本就是大罪,这次再走就是荆州,那边境的地方实在是去不得啊,何况都已经三个月了,再不回去,恐怕——”
“凡事都有京城里的人顶着,你怕什么?!”傅彦睿忍不住怒道。
小厮停住,叹了口气,叮嘱道:
“公子,我说的不中听,您要骂就骂,可千万不能出来啊,这要是被谁记住了,可就留下把柄了。”
说完挥挥手让后面的马车准备跟上,自己坐在了马夫旁边,车队启程,继续向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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