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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宣好像还睡得很沉,即使在睡觉的时候脸部的线条仍然锋利,眉眼深邃,睡得十分沉静,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用冰一样的眼神盯着人。
    焦诗寒轻轻地用指尖划过他的眼窝、鼻子、嘴唇、下巴,眼睛一直盯着他的眉眼看,无论哪一处都很完美,有的时候又很不近人情。
    他唯一一次对他冷漠的时候就是第一次见面他转身就走的那一刻,那时候他好怕这个人不要他,明明是他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怎么可以丢下他不管?
    “你这个坏蛋。”
    焦诗寒轻声说道,抬手弹了一下他的眼睫毛发泄心中的愤懑:“我好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他还在闺中的时候不能常出门,那时候除了练大家哥儿都要会的刺绣、插花、品香外,干的最出格的就是偷偷读描写男欢女爱的话本,每次夫人房里的人来检查,他都吓得要死。
    里面有秀才、有将军也有谦谦君子,无论哪一个都拉不动他走出泥潭。
    但是阿宣不一样,阿宣跟他见过的每一个男子都不同。
    焦诗寒嘴角弯起,无声地笑了,偷偷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就像阿宣每天都会对他做的一样。
    “你是最好的。”
    “啊。”
    身下的人突然叫了一声,焦诗寒一惊,脸上的笑瞬间没了。
    沈文宣忽然抬起手将他的耳朵紧靠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噗通”、“噗通”跳得既有力又迅速:“干嘛一大早就告白这么多次?你好讨厌哦。”
    语气既开心又得意,得了便宜还卖乖。
    焦诗寒全身“嘭”地一下爆红,羞耻得想钻进地缝藏一藏,挣扎着脱离开他的搂抱,拿旁边的枕头砸他:“你、你、你你醒了怎么不出声?”
    沈文宣睁开眼,躺平任他砸,笑道:“干嘛要出声?一出声就听不到告白了,焦焦再说一句——”
    焦诗寒脸皮发热地捂住他的嘴,眼睛水凌凌,恼羞成怒,瞪他:“你......我要吃葡萄盒子。”
    沈文宣握住他的手腕舔了一口他的手心,焦诗寒一颤,连忙收手,沈文宣手上却一用力,将人拉进怀里抱着,在他的躲闪下亲了一口他的脸颊,道:“早饭吃甜食不太好。”
    焦诗寒挡住他的下巴,头发和衣服都被蹭得乱糟糟的,有些生气:“不行,我就要吃。”
    脚趾连连在他小腿上跺了几下。
    “可你昨晚已经吃了两块橘子蛋糕,而且刷完牙后又偷吃了一块栗子蛋糕。”
    他看见了?
    焦诗寒眼神闪了几下,有些心虚,估摸着放弃抵抗乖乖趴在他的胸口上,言笑晏晏,但看着有几分可怜:“可我好想吃,怎么办?”
    沈文宣:“......”
    跟他耍横可以,但撒娇可就过分了。
    沈文宣看着他想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说道:“你亲我一下,我就让罗富给你做。”
    焦诗寒笑了,又亲了一口他的眉心,快速下床穿衣服,沈文宣想抓住他再亲热一会儿的机会都没得。
    罗富做菜的天分真的很高,沈文宣将一些甜点的做法写给他,隔日他就把蛋糕做了出来,还有沙冰、冰激凌、果茶这些。
    他不喜欢吃甜的,尝了一口除了甜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但焦诗寒明显很喜欢。
    火锅底料罗富交给他手下的两个厨子炒,空余的时间就来温府的小厨房尝试那些新奇菜谱,研究到兴头上吃住都在温府解决,反正靖水楼里还有罗贵和他大伯管着。
    “葡萄盒子来咯,”罗富兴冲冲地端着托盘过来,上面还有一杯他新做出来的葡萄果茶,“快尝尝,如何如何?”
    焦诗寒拿起银勺子小心地挖了一口放进嘴里,盒子蛋糕很漂亮,可可爱爱的一块,下面是麻薯和奶油,周身淋了葡萄果肉,上面还有杏仁碎和葡萄做点缀。
    “好好吃。”
    焦诗寒一脸满足地道,喝了一口葡萄果茶。
    “嘿嘿,我等会儿还要做、做......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泡芙,还做蛋挞,坚果杯蛋糕,等做好了都拿过来给你尝尝。”
    罗富在一旁狗腿地说道,讨好老板夫郎比讨好老板容易多了,只要老板夫郎觉得好吃,那老板肯定给他新菜谱。
    沈文宣咳了几声让他下去,瞅着焦诗寒吃得欢乐忍不住拧了一下他的鼻子:“高兴了?刚才还冲我发脾气。”
    “我没有。”焦诗寒挖了一块大的递到他嘴边,沈文宣张嘴吃掉了,甜地发齁,喝几口碗里的粥将嘴里的味道压下去。
    焦诗寒笑了一下,将剩下的全部吃完,眼睛瞥向另一个碗。
    那里面是药,黑得浓稠,苦味呛鼻,焦诗寒拿起挖过甜食的勺子在里面搅了搅,虽然每天早晨都喝,但身体仍旧抗拒异常。
    沈文宣心尖疼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焦诗寒体弱,再加上之前在安和县受的惊吓,手脚一直都是冷的,从离开安和县之后药一直没有停过,但症状没有丝毫好转。
    赵大夫也很纳闷,诊来诊去一直怪怪的,就像他接手阿焦第一天时诊的一样,总觉得他身体有些不对劲儿,之前喝着药压着还好,阿焦看着健健康康的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拖得越久,越是心慌慌。
    “让罗富再送块蛋糕来再喝吧。”沈文宣端起他的药碗就要移开。
    焦诗寒按住他的手将药碗端了回来,舀起一勺抿了一口,这味道越来越重了,跟之前他在京城时常喝的一样,只不过那时候他还能喝一碗倒三碗,但现在怕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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