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靠得住,咱们跑什么呢。”嵇东珩上前?按了按老?爷子的肩膀,接下来又给老?爷子揉了揉头上几处让人头脑清明的穴位,“外祖父,日子且长着,咱们现在不兴硬碰硬……您还没抱到小曾孙。”
本来宝贝外孙上前?哄他?,水桦表情都柔和了些许,再听了“小曾孙”三个字当即更不舍得生气伤身,而是抬手拍了拍外孙的手背,“知道啦,都听你的还?不成!”
按说原主水毅姓水,他?该叫水桦为祖父,但他?就是坚持管水桦叫外祖父。
嵇东珩刚穿过来不好崩
原主人设,也就没改口,如今时机正好,一声“小曾孙”果然把水桦老?爷子给哄住了。
小表姐轻哼一声,心说:你不是瞧不起家里?是商户?
可一想起这阵子弟弟的回?护和关爱,她又哼了一声,只是这声“哼”又软又糯。
水氏更是五味杂陈:她想起前?世?记忆,却没告诉她爹,就是不想爹爹为她难过,然而活了两辈子的她居然不如眼前这外人会哄她爹……刚才对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救了她,毅儿是没这个能耐的。
她捂着?脸:姑且先信这个人吧。
片刻后追击刺客的管家归来禀报:果然是追丢了。
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就把王公公再请上门来。
第二天,伦令请假在家养伤,和敏郡主陪伴左右,而水家再一次迎来了皇帝眼前的大红人王公公。
把证物一交,水家上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等着?皇帝的旨意,因为王公公带话说皇帝要嘉奖水家。
水家为了自保而上交身家,固然事出有因,但他?们对于皇商豪族而言的确是带了个“坏头”,再加上皇帝把水家当典型特地嘉奖,做了反面出头鸟的水家以后很不好和这些人家往来以及做生意。
水桦对此心里?有数:有得必有失,对他而言没什么比家人性命更重要。
这会儿嵇东珩就在书房里跟水桦老?爷子说:“咱先回?老?家……瞧皇帝和闵王这势头,外祖父咱不做生意,闷头种田吧。”
剧情里?皇帝病重,在太后以及若干宗亲重臣的帮助下,闵王成功趁火打劫窃取权柄,但闵王登基后天下乱了好些年,一直乱到伦令改朝换代为止……反正乱世屯粮就对了!
至于他?的实?力,用到的时候再说也完全来得及。
水桦深觉有理?,“对头。就算咱们瞧着楚王好,空手去投奔,也没什么意思。”
祖孙俩商量妥当,便招来老管家仔细吩咐了下去。
话说皇帝那边效率出乎嵇东珩预料得高,在伦令还没销假的时候,嘉奖的旨意已经下来,水家人进宫谢恩后就收拾好行李迅速离京去也。
其中还?有个小插曲:本来和敏郡主还?想在宫里?仗着?主场之利再折磨一下水氏,就央求
太后在慈宁和召见水氏,她和太后都没想到被派去传话的太监“铩羽而归”……皇帝不肯见这传话的太监。
太后总算意识到皇帝生闵王的气,连着?她这个亲娘也被怨上了。
皇帝的确对太后心存不满,但怎么说太后也是亲娘,等和敏郡主回?府后皇帝亲临慈宁宫,告诉了太后他缘何气闷。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要杀皇帝要保的人……太后又不是真的不知道轻重,听说后连忙替小儿子闵王一家解释,核心就一条,“他?也就是想为和敏出气,吓唬一下水家人罢了。”
皇帝虽然不信,但面子上似乎是过去了,心里?着?实?又记了他?弟弟一笔。
太后替小儿子向大儿子说好话,不可能让小儿子蒙在鼓里?。
闵王目前不能对皇帝大哥怎么样,可总能拿水家出气:等水家人回乡后家破人亡,闵王父子都没这个耐心,他?们就想在半路上斩草除根!
话说嵇东珩穿来这个世界后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想莽就莽”,而是能哔哔就尽可能不动手,因为他还?要养伤。
但真到了必须动手的时候,他?也不会含糊。
水家离京时总共三十?辆马车,不算雇佣的镖师,管事仆从加一起也有两百多人,一路上又一直走官道,闵王派去的人愣是连着?半个多月都没找到动手的机会,直到车队要经过一片山道的时候……
其实水家人完全可以走水路,却偏偏选择这条山路,闵王的手下不是不怀疑,只是他们自认是久经战阵的精兵,面对水家这群乌合之众自然无需畏惧,只可惜在气候温暖潮湿草木郁郁葱葱的南方山区,弓箭不好使,也不能用落石火烧之类的法子。
当他?们信心满满地堵截住水家车队时,就见水毅起码缓缓走上前?来,笑眯眯地对他?们说,“等你们很久了,我?为你们选择的埋骨之地,你们还满意吗?”
话说在离京回乡的路上,嵇东珩向水桦他?们略略展示了他?的巨力,大约就是随手碎大石,不忘私底下告诉水氏,“你儿子选我?,不是没理?由的。”
所以这会儿嵇东珩一马当先,水家人担忧不假,却也各个面带些许兴奋之色,尤其在嵇东珩说出这么
挑衅的话之后。
闵王的手下们先是一怔,旋即破口大骂着?……一拥而上——说是一拥而上,其实他?们稳稳保持着?阵型,明显想要一举击杀水毅这个出头鸟。
嵇东珩双手握紧手中长棍,用了五成力,冲着冲至他眼前的骑兵精锐们就是一记横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