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清华一直想问问他爸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多土地证,要知道,就算现在山林地不算值钱,但以他爸的身份来说还是不可能拥有这么多土地证的,只是这个问题过于敏感,他打算先办完过户手续再向谢军问问。
县城,土地资源管理局。
刚走到土管局门口,谢清华他们就看到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出来,这群人里,能看到县四大班子的影子,这么多人簇拥着一人,声势浩大,场面壮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位大领导降临。
看着人群中的年轻男人,谢清华挑了挑眉头。
薛子徽,薛子霁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薛氏集团的下一代接班人。
这个人很有意思,也很有心机。
前一世,他对薛子霁很好,哪怕就算知道薛子霁不是薛家的孩子,他对薛子霁也很好,好到让刚刚被认回薛家的谢清华以为自己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假冒品。
最开始的时候谢清华以为薛子徽处处维护薛子霁是因为兄弟情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弄清楚了,原来薛子徽玩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戏码。
薛子徽是渔翁,谢清华与薛子霁是鹬蚌。
掌握了权力的人,谁舍得放弃到手的权力,呵,好久不见!也不知道自己前一世的剖心之痛对方在里面插了多少手脚!
就在谢清华看着薛子徽的时候,薛子徽也看到了谢清华,看到谢清华的瞬间,薛子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认识,但却有熟悉感,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就像有什么事挣脱出了手掌心一样。
“让让,让让。”
就在两方对视的时候,一股大力撞向了村长,村长年龄不小了,真要有个磕磕碰碰,请人出门帮忙的谢清华肯定难辞其咎。
说时迟那时快,当过兵的谢军抢先一步把村长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脚下顺势一带,刚刚撞人的人差点摔了个大马趴。
吃了暗亏的人回头狠狠地瞪了谢军一眼,不过在看清村长的长相后,对方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起来,道歉道:“谢叔,不好意思,人多,挤到你了,有事没?”
“没碰到,没事,没事的。”
村长又不傻,一眼就看出土管局副局长不痛快,但对方已经看在侄儿(土管局局长)的面份上先行赔礼道歉,他也就不能再计较什么。
“谢叔找局长吗?局长在办公室,要不,我让小李带你上去。”
就在副局长打算招呼旁边一个年轻人过来时,村长立刻摆手拒绝道:“没啥子大事,你不用管我,我就是来看看谢忠(土管局局长)。”
村长与副局长的对话早就引起了薛子徽的注意,不过作为薛氏集团的继承人,一个小小的县土管局副局长他并没有看在眼里。
于是也就没有吭声。
薛子徽不关心副局长的人际,但副局长得捧着天之骄子的薛子霁。
薛氏集团是大集团,如果能在他们县投资,不管哪个部门,那都是天大的政绩,没见商务局的那群家伙围在薛家太子爷身边都快摇断尾巴了吗!被挤出人群外围的副局长在心中暗骂一声后对村长挤出一抹假笑,“谢叔不急的话那你自己去找找局长,我这还有点事,招呼不周,见谅。”
说完,也不等村长回答,而是直接挤进人群对薛子徽接着大献起殷勤来。
土管局门口撞人这一出不过是小小的意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留意,要不是谢清华与薛子徽对视了一眼,估计早就擦肩而过。
对着谢清华微微点了点头,薛子徽被簇拥着离去。
而谢清华也跟着谢军与村长去了土管局局长的办公室,由于过户需要的证明材料谢军早已为谢清华准备完毕,在证明齐全的情况下,不过是半天的时间,十一本写着谢清华名字的土地证就交到了谢清华的手里。
看着土地证上谢清华三个字,再看着鲜红的印章,谢清华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这些土地的使用权从今以后就属于他了。
捧着土地证的谢清华放了心,然后一行人开开心心的回了村,回村后,谢清华与谢军郑重谢过村长后才相携回家。
路上,谢清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直挂念的问题,“叔,我爸怎么会有这么多土地证?”
“我以为你会一直憋着不问这个问题。”打趣了谢清华一句,谢军才解释道:“说起来,你继承的其实不是你爸的遗产,而是你妈妈的。”
“嗯?”谢清华震惊了。
“你姥姥其实是被你姥爷抛弃的原配,那个年代,父母包办婚姻是你姥爷摆脱原配的借口,所以你妈妈很早就没有了父亲。”想起嫂子家的那摊烂事,谢军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起来。
“妈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想起永远都是一脸温柔的赵曼,谢清华心疼不已。
“你姥姥那一代的恩怨已经过去,你妈妈没有告诉你,就是因为已经处理好,你别多心。”
“嗯。”谢清华点头。
“你姥姥好强,离婚后,一辈子没有找过你姥爷,也一辈子没有原谅过对方,结果,你姥爷临终前记起了你姥姥的好,想起了你妈妈,让人给你妈带来了一笔巨款,这笔巨款你妈不想用,但又不想便宜你姥爷的其他后代,就买了咱们村后的土地与山,这些最终都留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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