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谢清华,夏如梅轻轻地摸了摸侄儿曾经受过伤的胸膛,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谁养的孩子谁心疼,清华是他父母跟我们养大的,要是早知道他被这个女人捅过一刀,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进我们谢家村!”
“婶子,你别哭,我没事,真没事了。”
看着夏如梅眼眶里的泪珠,谢清华知道婶子是真心疼自己,他在感动之余也心疼着长辈。
“怎么可能没事,被亲生母亲捅了一刀,外伤就算好了,那心伤也是必定在的。”
看着阻挡了视线的衬衣,夏如梅眼里都是疼惜,要不是人多,她能真的翻开侄儿的衣裳检查伤口,“你这傻孩子,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实话,早说实话,我让你小叔去揍人,狠狠地揍。”
听着夏如梅的话,一旁的谢军虽然没有吭声,但却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敢伤他侄儿,他才不管对方有着怎样的家世。
在这一刻,谢军与夏如梅向世人证明了什么叫做正确的护崽方式。
一方叔慈侄孝,一方尴尬万分。
看着不按想象中进行的事态发展,原本酝酿好感情要跟谢清华来个骨肉相认的苏雪顿时惊慌了,惊慌中她又急又气,捅了谢清华一刀,这点她辩驳不了,但她今天来确实是打算认回亲骨肉。
自己生的孩子,又不是故意抛弃,怎么就不能认回来。
至于薛子霁,她并没有抛弃,养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因为不是亲孩子就没了感情,反正薛家家大业大,多养一个孩子根本就没什么,颤抖着嘴唇,苏雪说话了,“子霁我养了二十二年,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抛弃就抛弃,只要他还认我是母亲,我就是他的母亲。”
“你的意思是两个孩子你都要?”
盯视着苏雪,夏如梅的眼里都是怒火,她在谢军与谢清华的面前可以是似水做的女人,但在面对敢挖谢家墙角的苏雪面前,她就是圣斗士。
“不是,我不是来跟你们抢人的,但清华确实是我亲生的骨肉,希望你们能看在一个母亲跟孩子分离了二十多年的份上让我们团聚,我没说两个孩子都要,我意思是看孩子们自己的选择。”
面对夏如梅眼里的怒火,苏雪哪里敢承认自己的自私,一着急,她就说出了薛子徽与律师千交代、万交代不能随意说出的承诺。
早就等着苏雪的这句话,谢清华立刻顺势表明了态度,“我不管你们是我的亲人还是想利用我,我郑重申明,我长在谢家村,学在谢家村,我身是谢家村的人,死也是谢家村的鬼。”
苏雪/薛子徽/众记者:...
戳了戳苏雪的后腰,不方便出面的薛子徽此时真的差点被苏雪的无脑气死,幸好苏雪还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得到薛子徽的提示,她赶紧再次开口道:“清华,虎毒不食子,我是你妈妈,怎么可能会利用你,你要不信,我这里有证据。”
颤抖着手接过律师及时递来的亲子鉴定,她递向了谢清华。
这一伸手,不仅是谢清华一方的人员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就连记者们也都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拍摄的工具被沈濯的保镖提前收了,他们一定会现场报道,就算没有报道,但他们的眼里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果然,谢清华真的是薛穆与苏雪的亲骨肉。
根本就不用看苏雪递来的亲子鉴定,经历过前一世,谢清华哪里不知道真相,可那又如何,前世薛家对他就一点亲情都没有,难道今生就会有?呵,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对薛家的人品早就看白了。才没有接苏雪递来的亲子鉴定,谢清华反而是盯视着苏雪的眼睛,直问:“您刚刚不是还说全凭我的意愿做选择?怎么,现在就开始逼迫我必须相认?”
“没有,我没有。”
尴尬地收回亲子鉴定,苏雪看向谢清华的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慈爱。
但谢清华却并不吃这一套,捂着胸膛,他后退了几步,然后装作无比虚弱的样子说道:“我心脏不好,你们的出现太过于刺激我,希望你们能看在我心脏不好的份上体谅体谅,认亲的事晚些时候再说。”
看着捂着心脏装虚弱的谢清华,薛子徽差点吐血,他才是真正的心脏不好,他才是刚刚被挖了心脏做移植的人!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突然响起,就在人们以为是谢清华发出来的时候,顺着声音,大家看到的是咳得腰都弯了下来的薛子徽,此时的薛子徽不仅咳得艰难,他的脸还因咳嗽涨得通红,见此,汪斯年与随行的医生立刻涌了上去。
“子徽,子徽,你别激动,深呼吸,深呼吸。”汪斯年不是医生,但跟在薛穆身边多年,见识过薛子徽发病的样子,下意识他就用上了急救常识。
汪斯年着急地安抚着薛子徽,随行医生也取来了便携式氧气给薛子徽吸上氧。
看着围绕着薛子徽忙碌的医生,记者们面面相觑,太熟悉了,这一幕太熟悉了,曾经的薛二公子可不就是这样,所以,这薛家大公子的心脏也出了问题?回想着薛子徽之前那张苍白的脸色,再看着此时难受的薛子徽,记者们恍然大悟。
他们不知道薛家人为什么一个个心脏都不好,但还是为即将破产和迎接牢狱之灾的薛家点了一个蜡。
倒霉催的!
冷眼旁观着薛子徽的难受,谢清华的眼里闪过一丝满意,满意中他把目光投向了沈濯,因为这个男人,他不用亲手沾染上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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