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就是个废……柴,怎么教也打不过呢?”
“那可是我们的孩子,甚尔你稍微对他有一点信心好不好?”
被甚尔差点脱口而出废物二字气到不行,幸子抬眸瞪着他大声反驳,话说出口后,却自己都愣了一下。
我们……原来她已经下意识把甚尔和自己归为一体了吗?
而同样被她这句话弄得一愣的甚尔,回过神来后,黑亮的眼眸闪着愉悦的光,坚实的胸膛都因此震鸣,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在幸子耳廓的红晕彻底占据她脸颊脖子,把她变成一只冒着蒸汽的水壶前,他才勉强摆正了脸色,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话:
“没错,毕竟是我们的孩子,就算最后运气不行得到的咒术不怎么好,我也可以送他咒具教他体术把他练好。”
“……嗯,也不用太勉强,如果惠他不喜欢打架我们也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担心甚尔下重手的幸子机敏地在最后打了个补丁。
好在东京到京都的飞机也就一小时,幸子之后再看了看惠这两天的视频照片,和黑羽快斗打了个电话安慰了一下他受伤的小心灵并承诺绝不会把他怕鱼这一弱点告诉他的宿敌后,飞机就已经到达了电话搜索到位置范围的正上空。
虽然幸子内心清楚,电话那头的人肯定在察觉到不对挂断电话后就立刻跑路,不可能还留在原地。他们现在过去,能找到的也就是些对方残留下的痕迹。
但为了不让这最后一些线索也被销毁,他们几乎在查到位置的瞬间就以最快的速度坐私人飞机飞了过来。
他们现在能够锁定的距离虽然是个范围较大,半径为两公里的圆,但安妮此时已经在地面上亲自安排人排查了附近为数不多的的私宅小店,确认了这里面没有任何一个头上有着缝合线,或是会天天戴帽子遮住脑袋的人。
推开私人飞机的紧急逃生门,幸子在和发动机轰鸣声一起涌进的狂风中理了理乌黑的长发。
今天没有需要铃木幸子或是黛弗妮·杜穆里埃身份出场的地方,于是她应付完警察那边盘查做完笔录卸妆后懒得再做任何伪装,深邃的绿眸透过层层云雾望着下方蚂蚁大小密密麻麻青屋瓦的传统日式房屋,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第一次和甚尔你家人见面,我本来是想挑个好日子带上聘礼上门,现在弄成这样,感觉他们都不愿意把你‘嫁’给我了。”
听到她这暗示意味十足的话,和她一起站起来几乎就站在她身后的甚尔却没有和她在“嫁娶”二字上抠字眼,只是低下头下巴靠在她肩膀,环在她腰侧的手也少见的没有任何暧昧动作,只像是相互取暖的小动物一样依偎在她身上。
这忽如其来的示弱让幸子有些不适宜,当她绞尽脑汁准备想些安慰人话的时候,环在她腰侧的手又忽然用力一推,把她推下了飞机。
!!!
忽然一下和蓝天白云打了个照面,处在失重状态中的幸子又惊又气瞪大眼,咬牙切齿想要骂人,但偏偏把她推下来的罪魁祸首面对面抱住了她,脸颊贴在她发热的耳廓上,导致她看不到他的神情猜不到他的打算。
只有耳边几乎能割破人皮肤的高空罡风,以及两人连在一起,似乎比狂风还要大声的心跳,提醒着她自己现在是处在多么危险的环境当中。
“……”
凑在她耳边的甚尔似乎说了什么,但因为狂风的声音过大幸子没有听清,只好大声喊着让他再重复一句。
“我是你的人。”
对什么都毫不在意不感兴趣的甚尔,说话语气总是七分傲慢混杂着三分讥诮,声音低沉蛊惑人心。
所以这也是幸子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大的声音,像是个睥睨天地,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一样大声朝天宣告自己的发现:
“我的家人,只有你们。”
第22章 禅院家
事实证明,甚尔过去在禅院家呆的十四年不是白白浪费的,他这看似随意的一跳,其实瞄准了禅院家结界最薄弱的位置,靠着强大的咒力与肉身力量,直接打破了“禁止禅院家以外人进入”的结界。
而他这一道几乎能凝成实质的冲击波,也不仅打碎了结界,还连带弄倒了下方的一大片町屋树木,在一片轰轰哗啦的巨响中,借着反冲力护着怀中人悠然落在废墟中灰尘最少最干净的地方。
这堪比百鬼夜行的仗势,不仅吸引了禅院家的咒术师,甚至连禅院家动物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不同的是前者是向气势汹汹涌向他们,后者则是担惊受怕地远离他们。
可惜因为禅院家占地面积过大,咒术师们陆陆续续赶过来需要花不少时间,不过在甚尔他们落地前,不知怎么飞奔过来的金发挑染少年就已经站在废墟最高的那块木板上,低头逆光,带着一脸难以捉摸的莫名笑容看着他们二人。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还以为是什么未登记的特级,赶过来一看,竟然是当初说自己永不回来的甚尔君。”
眼角上挑的金发少年,脸上带着与他年龄完全一致的中二嘲讽笑容,左耳耳廓上双排金属耳钉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线。
对他这特殊的出场方式以及中二的用词,幸子其实没什么兴趣,她之所以把目光落在这位缺筋缺爱缺自知少年身上,只是因为他说的最后半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