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结】
洗澡的时候很是不方便。
虽然他们早就坦诚相见无数次,但面临着连洗澡都要陈宵寅帮忙时,陈卯卯还是有些难为情。
她决定先自己尝试一下。
陈宵寅不同意。
他认为她单脚站立会在浴室中滑倒。
“阿卯,独立自主是很优秀的品质,但是我不认为你自己洗澡是明智的做法,要么我帮你洗,要么就别洗了。冬季干燥,皮肤出油量会减少,不适合过度清洁。”
他摸着她长至肩膀的头发,动作怜爱,语气却像一个独裁者。
但这难不倒陈卯卯。
石膏靴上包上两层保鲜膜,再套上塑料袋。
搬一个塑料椅子在浴室中,把睡裙脱下来挂在门后,花洒取下来手持,脚部抬高撑到墙壁上避免沾水。
光是做完这前期的准备工作,陈卯卯就累得坐在椅子上懒得动弹。
她刚举着花洒,抬手够到了开关,陈宵寅就进来了。
浴室门反锁着,他用了钥匙。
卫生间干湿分离,隔着浴室的玻璃门,陈宵寅背倚着洗手台,直直地看向她。
陈卯卯用手臂环住胸,扯过浴巾遮住身体,一双眼睛瞪圆了:“出去!”
“我这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陈宵寅面无表情。
陈卯卯看了一眼脚下的防滑垫。
保证安全?她坐在椅子上洗澡,哪里会摔倒。
“我明天就回学校。”她威胁他。
这威胁一点效力都没有,陈宵寅好整以暇地耸耸肩膀:“好啊,你自己拄着拐杖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陈卯卯不知道她哥这阴阳怪气从谁那里学过来的。
她愤愤地盯了她一眼,以脚为支点,慢慢把椅子挪了个方向,背对着他打开了花洒。
水淋到身体上时,她突然反应过来。
这和隔着玻璃,给他表演洗澡有什么区别?
一不留神,洗发露泡泡流到眼睛里,刺痛得叫了一声。
她闭着眼睛用水继续冲洗头上的泡沫,右手举着花洒,举累了换左手拿。
两只手都举酸了的时候,有人适时地接过她手中地花洒,另一只手轻轻地给她按摩着头皮。
陈宵寅脱了衣服,只穿着一条内裤。
陈卯卯仰头看了他一眼,继续闭眼,默不作声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陈宵寅给她洗完了头,又往浴花上挤了沐浴露,给她搓洗身体。
——还好有浴花,没有直接的身体接触。
这让她稍微有些心理安慰。
陈卯卯身体前倾,满是泡沫的浴花经过了她的后颈、蝴蝶骨、后腰,背部的沐浴露已经涂满。
浴花磨肩膀,又来到她锁骨处,停了下来。
“把手拿开。”陈宵寅说。
“我不。”她终于睁开眼睛,抢过他手里的浴花,“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可以出去了。”
“阿卯。”
回应她的是他的一声冗长的叹息。
一双手在陈卯卯的肩头短暂停留后,又撤去了。
陈宵寅并没有离开,就站在她的后方,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把自己的身体抹满沐浴露。
待陈卯卯把身上的泡沫都冲干净了,扶着座椅把手站起来,用浴巾擦干身体上的水时,陈宵寅将浴巾展开,裹住她,将她拥入怀里。
湿漉漉的水滴打湿他的皮肤,浴巾又迅速地吸干了水分。
“别再推开我了,阿卯。”
陈宵寅用手拨开她的湿发,拢至她的身后。
她的脖颈纤细又脆弱,仿佛一折就断。
他凝视着陈卯卯的脸,又重复了一遍:“别推开我了。”
陈宵寅抱得很稳,强劲有力的手臂扶着她的后背,他的胸膛贴着她柔软的躯体,温热的体温传到她的皮肤上,连水都要被缓慢蒸干。
她回望的双眼,棕褐色的眼珠里是黑色的瞳孔,这是一双和她极其相似的眼睛,但他的轮廓更深邃。
他的眼神几乎是要烫到她。
陈卯卯倏地低了头,避开他的注视。她心跳得快急了,心中仿佛有一面大鼓,在不停地敲、不停地锤。
这样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像是初次心动。
空气里弥漫着水雾,但她居然觉得焦渴。
“我先出去吹头发。”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
陈宵寅将拐杖放到一边,把她抱了起来。
不管她答没答应,他都会抱着她往前走。
这是兄长的责任,也是爱人的义务。
腾空而起的那个瞬间,陈卯卯想起了一句话。
“爱并不是持续不断的,人类很难对某个人或者某个事物保持长久的热忱,但会一次又一次,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反复地爱上他。”
陈卯卯并不知道这份突然涌出来的爱意能持续多久。
但她知道自己就在此刻,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想和他做爱,想和他许诺终身,想在每一天醒来的早晨对他说早安。
陈卯卯环住她哥的脖颈,扬起脸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哥,我好像,又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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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废话:
1、正文写到这里就完结啦!!!后面的番外就是一些同居日常(骨折伤员的的恢复护理)以及后日谈(妹妹的学习生涯以及野外实习play)。
2、小剧场
陈卯卯(星星眼):“哥,我好像,又爱上你了。”
陈宵寅(面无表情):“不能喝奶茶。”
陈卯卯(生气):“我刚刚对你表白了诶!”
陈宵寅(无奈妥协):“好吧,一个星期喝一杯奶茶,不能再多了。”
陈卯卯(气得锤他):“你怎么这个反应啊!”
陈宵寅(亲了亲妹妹额头):“自己的作业自己写,地质学我真的不会。”
陈卯卯(语气悠悠的):“果然,男人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当夜。陈卯卯被她哥按在床上爆炒,她哥一边顶她一边说:“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哪里不珍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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