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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珠州就穿了好几次,只是晏宇没见过而已。
    帽子一戴,面具一覆,黑发红唇,斗篷飘逸,仿佛童话中的小红帽迎面而来——她在动物园市场买了个唐僧塑料面具,加野鸡毛,碎布,亮片等物自己改造了一下,只露出鼻尖和嘴唇,无人能窥得她庐山真面目。
    多好看多神秘哪!蠢萌的男青年们尽情欣赏吧,事后姐姐面具一摘,谁也不爱!找都没处找去。
    “钟莹。”
    她在人群中回头,与那双明亮眼睛相对,唇角扬起,转身推开同学小跑过去。
    “宇哥,你认得出我?”
    “你那么别出心裁,想认不出也难啊。”
    “嘿嘿,你猜我为什么要戴面具?”
    “为什么?”
    “因为今天我的舞伴是你,我只和你跳舞,不想被别人打扰。”
    晏宇的心跳缓缓加速:“戴面具可防打扰?”
    “当然了,”钟莹捏捏自己的下巴,“人对未知是有惧怕感的,大家都不戴,只有我戴,同学们会认为我的脸有问题,不敢暴露人前。这个幻想的空间就很大了,胎记啊,伤疤啊,青春痘啊,反正他们绝不会想到,我是因为漂...”
    她顿住话头,嘻嘻笑了。
    “因为什么?”
    “没什么啦。”
    “因为漂亮,不想引来麻烦?”
    钟莹也不害羞,脑袋一歪:“宇哥这样笑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漂亮?”
    眼睛藏在面具深处,红唇就显得尤为突出,晏宇看着她捏下巴,食指抵在唇沟,把嘴唇又抵出一个桃心的形状,只觉心动怦然。
    他没回答,钟莹哼一声甩手就走:“好啦不漂亮就不漂亮,我们进...”
    “莹莹,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一把拉住了她,钟莹愕然回头,看看被他抓紧的手腕,又看看他,那眼中难藏的情愫与迫切一览无余。
    “呃,有什么事,能不能改天再说?咱们进去吧外头挺冷的。”
    不对啊,不该这么快啊,蠢萌男青年们还没行动呢,他受什么刺激了?
    第32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VIP]
    钟莹瑟缩了一下:“我穿少了, 真的冷,进去暖和一会儿再说好吗?”
    几分钟后,两人在礼堂内靠边摆放的长椅上坐下, 大喇叭里播放着万水千山总是情。场地中央有人已经跳起了交谊舞,大多女女搭配,异性结伴的几对都是老师。手臂架得高高的,一边跳一边对着四周喊:“来来,同学们, 都动起来。”
    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的大一生跃跃欲试, 很快就有男生开始邀请女孩子上场。舞曲从中文放到外文,从夜来香放到巴比伦河, 舞池里的人渐渐增多。
    这是一个不需要遵守纪律的场合,音乐喧闹, 人声嘈杂,钟莹和晏宇的前后左右不停有人穿梭。她有点意外, 来之前没想到是这种场面, 即使比不上她曾参加过的那些堂皇盛筵, 至少也得有点文艺浪漫的气氛在吧?
    然而并没有!舞池区摩肩接踵,舞种混乱, 休闲区就是大型叙旧交友现场。有的在观舞,有的找朋友, 有的纯聊天,唧唧喳喳热闹得像澡堂子。
    晏宇和钟莹在人堆里傻坐半晌,路过的人都在看他们,主要是看钟莹奇特的装扮。
    她坐在他身边抿着嘴唇, 双脚并拢斜倚, 两只手交叠放在大腿上, 腰杆和脖颈拔得很直,在一众活泼有朝气的大学女生中,仪态显得尤为特别。有种不合时宜的优雅,又带着点旧时女子的矜持味道,不复平日的灵俏劲儿。
    斗篷的合襟散开了些,那一块白生生的皮肤始终晃在他余光里,难以忽略。
    他已经注意到好几个男生故意反复路过,总在他们附近晃悠,对钟莹探究的眼神让他眉头轻蹙。还有那个李家印,不敢上前,远远躲在人堆里向这方窥探。
    晏宇不但没被这闹哄哄的环境打消交流欲望,心里的火烧得还越来越旺。小姑娘怎么想的?戴面具遮美貌,难道不是更引人注意吗?乌发红唇,姣好身姿和特别气质,根本遮不住!
    他现在就想和她说话,单独说。
    正欲询问她要不要出去,严蕾兴奋地拉着江文静挤过来:“学长好,你们怎么不去跳舞啊?”
    晏宇冲她点点头,看向钟莹。
    钟莹面现难色:“人那么多。”
    “人多才好浑水摸鱼,谁也不知道我们根本不会跳交谊舞。你们不去我们去了,文静今天就是我的舞伴!”
    江文静撇嘴:“人家男生请我跳舞她都给挡了,霸道!”
    严蕾凶巴巴:“好姐妹有难同当,我没人请,你就得陪着!”
    高挑的严蕾拖着娇小的江文静离去,两根马尾辫甩得欢快,一高一矮看起来十分和谐。
    钟莹提声道:“严蕾的个头,一般男生不敢接近。以后再穿高跟鞋,至少得找个一八八以上的男朋友才合适,宇哥你都镇不住。”
    周边太吵,声音不大听不见。晏宇往她那方倾斜:“你去年一米六五,今年有没有长高?”
    “赤脚一米六五点四了。”
    晏宇微笑:“我一米八六,合适吗?”
    钟莹装傻:“合适什么?”
    “和你的身高,合适吗?”
    ......这是铁了心要把话说开,钟莹觉得继续装傻就是个死胡同,走不通了。想让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把沸腾起来的荷尔蒙按捺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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