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同先前那个疯妇是同门,我们大小姐差点死在那疯妇的手中!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同那疯妇是一伙的?”
洛月明估摸着,他们口中的疯妇指的就是柳仪景了。
没想到柳仪景竟然有朝一日,被人称作为疯妇,不仅疯,还是个妇人,这绝对是柳仪景的生命里,耻辱的一笔。
“我就知道,你们扶音谷上下就没有好东西!救命之恩都能抛之脑后,难怪你们的宗主能行出那种恶事!”
长情不知何时行了过来,二话不说,劈手夺了书信,见扶音谷的弟子们冲上来争抢,也不客气,一拂尘将众人挡开。
那些弟子哪里是他的对手,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各个面露怒容道:“你这个臭道士!待我们宗主来了,必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岂会怕那个畜生?”
长情随手将书信抛给了洛月明,毫不客气地道:“我们道宗的弟子,还从未怕过任何人。更莫说是仙门三十六宗排行较下的扶音谷了!”
洛月明展开那书信一瞧,脑门上顿时浮满了黑线。
这写的叫个啥?
就这也能称作为门中秘信?
就这,就这?
要不是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洛月明都想有感情地给大家念一念。
书上内容不多,一眼就看到头了,上面写着:遇险,速来。
然后没了。
“你们是不会写字,还是不会总结?就这几个破字,确定你们的宗主会千里迢迢赶来此地?”
“我们当然会写字!言多必失,宗主看到必定会赶来救我们的!快把信还回来!”
“言多必失可不是这么用的,算了,还是我写吧,指望你们写,徐忆轩那小姑娘早晚得哭死。”
洛月明略一思忖,提笔就写,尽量言简意赅,将这里的惨祸,还有徐忆轩的遭遇写上,长情凑过去看了一眼,当即眉头一蹙。
“哪有你这么诅咒人的?哪里就活不过今晚了?”
“我不这样写,徐宗主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么。他就算不在乎几个惨死的弟子,总该看着徐忆轩的情面上,火速赶过来吧?”
洛月明冲着那些弟子们道:“怎么传信?快点,都别废话,人命关天,你们也不想看见徐忆轩哭死罢?”
那些弟子没了法子,面面相觑一番后,为首的一人双手结印,放出了一只灵鸽来。
这边才把信传出去,那边就听见剧烈的咳嗽声。
众人闻声冲了过去,就见徐忆轩不知何故,开始往外吐血。
准确来说,也不是吐血,而是喷血。
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喉管里喷涌而出,溅湿了枕头,喷了满脸。
“大小姐!”
“躲开!”
谢霜华抬手制止众人靠近,单指在徐忆轩眉心一点,浓郁浩瀚的灵力涌了进去。
但这只能减缓徐忆轩吐血的症状,并不能完全根治。
“大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时流血泪,一时又吐血不止?可有办法救她?只要公子肯救大小姐,扶音谷必有所报!”
众人齐刷刷的单膝跪地,无比恳切地求着谢霜华。
“我既是天剑宗的弟子,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你们若信得过我,暂且退出去守着,我替她输送灵力疗伤,可暂保她性命,但要想让她恢复如初,还须你们的宗主亲自来此。”
众人现在就像是没头的蚂蚁,之前都是听徐忆轩的,现如今没了主心骨,为了保住徐忆轩的命,只能暂且听从。
“月明留下,劳烦道长在门外守着,无论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许他们闯进来。”
长情点头,比起洛月明来,他更信得过谢霜华,当即二话不说,转身就出了房门。
“大师兄,徐忆轩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宋子轩背地里作祟罢?”
洛月明上前一步,压低声儿道。
“不错,正是宋子轩。他对徐宗主积怨深重,一丝残魂寄托在玉簪之上,因怨而久久未能消散。想借此引徐宗主出来,好亲手了结此事。”
谢霜华收回手,那玉簪蓦然凭空出现,在徐忆轩的头顶飘浮,还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洛月明忍不住道:“宋公子,虽然我无法真正地对你感同身受,但你是因我之故,才得以将残魂寄托在玉簪之上,逃离鬼界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想找徐宗主报仇,我们不仅不会阻拦,也许还能帮你一把,但徐忆轩这个小姑娘同你无冤无仇罢?她之前知晓了你的死因,哭得比死了亲爹还凄惨,你难道没看见么?”
玉簪又发出剧烈的嗡鸣声,在徐忆轩的头顶疯狂旋转。
谢霜华眸色一沉,暗道不好,火速双手结印,可又实在不忍心打散宋子轩最后一丝残魂,这才让其有了可趁之机。
趁机附身于徐忆轩,霍然从床上一跃而起。
徐忆轩的眼睛蓦然睁开,那是一双没有眼白的眸子,还充斥着浓烈的恨意。
“你当然不能感同身受!没有人能明白我死的时候有多痛!我就是要杀尽扶音谷满门,我要杀了他们,替我自己报仇雪恨!”
“你冷静一点!我所认识的宋公子是一个恩怨分明,绝对不滥杀无辜的人!”
洛月明上前一步,试图暂且将宋子轩安抚住。
哪知宋子轩不肯,借用徐忆轩的身体,飞身就要破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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