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比艳阳天还要艳的天气,太阳在这里不遗余力地发挥着自己的光与热,超量的紫外线也藏在白光里。
他们俩没打伞,在外面走了十分钟不到,额头就晒亮了,头皮也热得发烫。
关澈微眯着眼睛,皱着眉头看向蓝天,感叹了一句:“这太阳,头皮都要晒裂开了。”
霍修池也被晒得很难受,但还是张开他的手掌支到关澈的头顶,看着他那头略微有些缭乱的头发,说了一句:“这要是没点头发,就被晒伤了。”
离格桑花田还有五分钟左右的路,关澈却因为霍修池的这句话突然停下了。
他的神色非常兴奋,激动地看着霍修池:“霍老师!!我有想法了!!”
他激动地勾着霍修池的脖子,仰头给了他一个热烈的吻,一松开他就朝回跑:“我知道怎么写了!”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呗。”霍修池的心情也因为关澈的灵感突然畅通而变得轻松,他笑着念叨了一句,迈开腿跟着他跑。
—
新剧情的拍摄开始。
霍巡鬼使神差地问出那句:“你下午有安排吗?”
关图南露出觉得他明知故问的表情:“如你所见,现在没咯。”
“那…要不要带你去萨布县城里逛一逛?”
“好啊!我本来是打算这里的事情做完,去萨布城里面逛一两天再离开的,那我就搭个便车。”关图南放下菜单,激动地搓了搓手。
霍巡笑:“纠正一下,这趟是你的专车。”
“霍老板真的太好了,谢谢。”关图南站起来,“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我还想在县城里找个理发店,把我这头发给剃一下,一个月没剪了。”
但是霍巡却阻止了他:“诶,可别。这高原上的紫外线强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又没在这上面生活习惯,而且还会继续进山,要是剃了头肯定会被晒伤,这几天出门都得戴帽子才行,后面下高原再剪吧。”
说完。他又顺手在关图南的后脑勺揉了一把:“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霍巡去后院开车,关图南站在门口,兀自红了耳朵。
—
这个剧情顺得很完美,而且比单调的剪头发剧情包含了更多的细节,从霍巡单纯的被惊艳、心动,变成了两人情绪的双向奔赴。还再次强化了霍巡这个人物的细心与体贴。
关澈一整天都跟踩在海浪尖尖上似的兴奋。
霍修池也很高兴——他喜爱的毛毛头保住了!可以多揉几天!
他们这种创作和拍摄的氛围非常浓厚,而且天高地远的,仿佛置身于一个另外的世界,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现实世界的那些事情了。
大佬们都是演员,一进组或是一巡演,一年半载的不出来活动是很常见的。就连关澈这样,通告非常多的爱豆,进了高原开始拍摄之后,手里的其他工作也全都停了。
他们的故事也开始进入了联动的线。
霍巡他们影片开头,那几个要离开的房客提到的“公司的其他同事”,就是袁妙文和冉慈心,是大地资源集团业务部的员工。
——晓嘎山,在同一个时间段。
被人发现了巨量的页岩气、稀土资源,以及新物种。
任何一个,都足以震惊世界。
大地资源集团的勘探队发现了这些资源,业务部的人过来和政府谈开采的工作。一旦政府批准开采,给当地、全国带来巨大效益的同时,也会极大地破坏当地的生态环境。
故事围绕着这个矛盾点展开。
资源开采是一件风风火火的事情,而且牵涉到的人非常多,已经有消息走漏了,很多人都在关注着这堆资源的近况。
而新物种发现这种事情,必须要等收集够资料、上报、专家团研究证实,再走一系列入库程序,为这类物种取名、定级,才能底气十足地向大众公布,现在还只有他们这一小圈人知道。
席志业那边和袁妙文他们产生了正面的冲突,自然保护站和当地的一些淳朴居民都不愿意晓嘎山被破坏,不愿意这里的绿水青山变成一片机器日夜轰鸣的黄土,甚至还有人说,这样做是在积累恶果,会激怒神佛。
同样,这样的矛盾,还发生在袁妙文和冉慈心这一组故事里,他们作为大地集团的员工,也在与晓嘎山的“相处”中,陷入了为公司争取利益,还是保护这片土地的纠结里。
而想要改变事情的局面,只有一个办法——尽快拍到更多的新物种的资料图片,如果能追踪到这类物种的踪迹,就可以提前向国家报备,然后申请项目经费,开启非常长一段时间的习性观察、数量统计等研究工作,并且制定下一步的动物保护计划。
这个新物种,成为了晓嘎山最后的守护神。
关图南和霍巡积极地投入了这个事业里,而胥莹在和席志业有进一步发展的时候,也了解到了这个情况,并且被他们这种淳朴自然的态度打动,开始加入他们的队伍。
她每日跟着他们进山,支起画架,画晓嘎山的峻岭险峰、洁白的盐山、葱茏的草木花朵,还有山下碧蓝的宁沽措、大片盛开的格桑花、白顶金边的寺庙、朝拜的喇嘛,甚至还画下了为这座山付出努力的席志业、关图南和霍巡……
她把这些画册整理好,发布到了网上,还带回了大城市,以霍巡那本还未完成的书册《生命:投入晚林》为题目,开了全国巡回画展,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了晓嘎山的美,认识到了在脚步可以抵达的地方,还有一片净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