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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日本号为首的,年少审神者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却因此而绷紧了神经,野性十足的小狐丸甚至拔刀出鞘,剑锋对准了挂着得体微笑的黑发审神者。这番显而易见的攻击性使得本来弯腰在草垛翻找黑发审神者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小点心”的压切长谷部都起身,警惕戒备的按压住腰间的本体刀剑,张弓拔弩的气氛一箭即发,当事人却依旧若无其事的笑着。
    “别那么紧张,我可不会对青溪小姐的旧部下手。”
    “青溪小姐临终前,我可是承诺她了的。”
    朝着自家刀剑们摆了摆手,被维护了的黑发审神者心情很好。
    “只是有点儿好奇,暗堕刀剑付丧神们也会忠诚审神者吗。”
    公主抱着年少彭格列十代首领的一期一振和带着收了的伞,抱着叠好了的厚毛毯回来的数珠丸恒次站在自家黑发审神者身后,属于追随者的位置上。黑发审神者甩了甩手,走开两步到平安时代的老爷爷,一身华贵染着新月纹路蓝服,甚至瞳孔里都含着一轮皎月的三条刀派,天下五剑中最美那一振的三日月宗近面前。
    轻轻拂过神明温凉漂亮的手,黑发少年模样的审神者稍稍用力从其腰侧抽出三日月宗近的本体刀剑。开刃的名刀过于锋利,拭着刀身的左手蹭过后划出一道血痕,黏稠猩红的血滴落在刃口,不一时便被刀身全部吞尽,没留下丝毫痕迹。
    划开的伤口也很快便自愈,素白的手指上不见半条伤疤。
    持刀的黑发审神者朝着怀抱年少彭格列十代首领的一期一振而去,被他留弃在身后的四位暗堕刀剑付丧神们再也沉不住气,扛着受伤的身体,拔刀出鞘。被铁锈与暗堕不详之气腐蚀的刃身无法同黑发审神者手中的三日月宗近比拟,不是指工艺美感,单只是锋利度。
    “离那孩子远一点!”
    长|枪|蓄力的日本号低沉警告道,或许他们这些暗堕没救的家伙永远也不会向那有着暖褐色眼眸的少年献上忠诚,但不意味着,他们会冷眼袖手那无辜少年因为他们的缘故而杀死。还维系着作为神明的清醒理智与本心的刀剑付丧神们冷着脸,将刃朝向了另外一个本丸的同僚们。
    这就是人类审神者的可恶之处了。他们这些器物本不应该拥有的,本不应该失去的,本应该坚守的最终皆被朝夕相处的人类一点点染上他们的气味与痕迹。拥有了不该有的人心,失去了应该坚守的本心和底限,对敌人的零容忍最后都被蚕食。
    为了什么。
    为了守护审神者。
    值得吗。
    没有暗堕的时候,姑且能怀有愉悦的说句值得。
    黑发审神者距离年少的彭格列十代首领一步之遥的时候,即使连不曾温和相对年少审神者的小狐丸也挪动了脚步。黑发的审神者再进一步,他们便会毫不留情的突刺过去,无论眼前这个黑发少年是否与他们曾经的审神者交好,无论他们是否曾从他那里得到过帮助。
    “循聿殿下,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待到他们发觉自家年少的审神者双目紧闭蜷缩在军装着身的一期一振怀里,脸色苍白,连同唇色都浅淡无光时——刀剑付丧神们终究没有忍住的这样质问。
    “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们审神者闻了助眠的熏香后睡过去了。”
    提着三日月宗近的黑发审神者越过了一期一振身边,继续朝前走。
    “我只是没想到——”
    “这边还有一只可怜可爱的狐狸先生。”
    他笑着,然后手里的刀剑刃尖朝下,直直的向脚边的草垛刺去。原本躲窝在那草丛中的狐之助,还没有从复生的惊骇中缓过气与时之政府联络,便被黑发审神者笑着了结了性命。这是他被死神环抱的第二次,之前被尖锐的枝杈穿透的致命伤和检非违使造成的细碎伤口都已经愈合,连血迹都消散不见,然而这一次,它绘着红涡的头颅被太刀锋利的刃直接切成两截。
    它短暂的第二次生命里,来不及同年少审神者相见,也没能向时之政府联络述职。就这样又一次潦草的结束了。从狐狸式神娇小的身体里涓淌出的鲜血不多时便染红了那片草丛,躬身从地上捡起他所掉落的“小点心”的黑发审神者笑意不减的又通贩出一块绢布。
    将染了血的三日月宗近的本体擦拭干净后,递还回去。
    “看在我帮了你们一次的份上~”
    “将刚刚看到的事情忘记怎么样。”
    商讨的语音上挑,黑发少年指尖稍稍用力,那看起来像是纯黑晶体的“小点心”变作齑粉,消散在了空气中。早就知晓其主本性的六振未暗堕的刀剑付丧神们没有言语,他们不同于暗堕刀剑付丧神们记忆中模样的寡言反常已经让刃觉得奇怪,而现在——那承担审神者之名的人类少年所作之事如此乖张,日本号与其同伴们也不曾见未暗堕的刀剑们有什么情绪波动。
    “如果时之政府问起来的话……”
    “只说合战场被恢复的事情。”
    “可以吗?”
    手中没了利器的黑发少年唇边依旧挂着干净温雅的笑弧。如果他那细长白皙的手指没有放在年少彭格列未来十代首领的脸颊上的话,日本号为首的暗堕刀剑付丧神们一定会多问一句为什么,但这显而易见以年少审神者性命作威胁的姿态,让他们不得不憋屈的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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