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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没有了忠诚又怀有抹消不掉恶意的刀剑付丧神,这样的关怀,是值得的吗?物吉贞宗以为年少审神者报着“即使被伤害也没有关系”的觉悟,是以即使年少审神者只是别家本丸的,他也多上一份敬重。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种地步的。
    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别人家本丸的物吉贞宗冠以【圣人】印象的年少审神者毫不知情,他关心自己本丸的暗堕刀剑付丧神的原因非常简单又直白——他不知道日本号他们已经暗堕,也只是对日本号他们奔赴会津合战场来救他的好心投桃报李罢了。
    或许彭格列准未来十代首领废材又烂好人,却也并非是无原则的。只是他的原则和底线从来都不是他自己,是以有人觉得很低,有人觉得他似乎什么都会原谅宽容。他看起来是那样温软怯懦的性子,任何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弱小……他也只不过看起来罢了。
    年少审神者迎着金粉发胁差如蜜糖般的眼瞳,弯了弯唇畔,无害极了。
    “……嗯。”
    漫声应下年少审神者的物吉贞宗将已经收拾好的,年少审神者用过的碗筷搁置在餐托,然后稳稳的端起。他要把这些送回厨房,给今日厨当番的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洗净。
    年少审神者跟在端着餐具的物吉贞宗身后走了一段,应许是因为自己手上空落落的而比自己矮上一头的金粉发少年却拿着所有的东西。独自生活了几天,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奈奈妈妈照顾的四体不勤的任性孩子的年少审神者产生一种愧疚与不忍感。
    “我帮你拿些吧,物吉桑。”
    一人一刃又在这种问题上产生了不妥协的固执。
    大抵是时之政府的故意诱导,又或许是刀剑付丧神本体分灵太多的缘故,具有灵力的审神者反倒更稀有尊贵,无论在哪间本丸都被很好的照顾着。再加上物吉贞宗本对年少审神者就有着好感与尊敬,自然是不会让年少审神者来做这种琐碎之事,况且他背后还有没愈合的刀伤。即使已经止血,甚至结痂,但伤患本就应该被多加照顾才对。
    年少审神者却只是单纯觉得他受了太多恩惠,如果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话——他欠下的人情债会越来越多。人情债最为难还。多少已经开始成熟起来的年少审神者这样想,最后物吉贞宗叹了口气,只得遂了审神者的愿。
    他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分给了年少审神者茶杯调羹和一双细脚牙箸。
    如果物吉唇角没有翘的弯弯的话,他的无奈和不情愿会更有说服力。明明很享受这种来自年少审神者润无声的熨烫体贴,却憋着不说的金粉发刀剑付丧神走在年少审神者的身侧,领着他绕过本丸的巡廊。甚是配合年少审神者有些缓慢的步伐。
    同样是浓郁秋意,黑发审神者的本丸却到处都是整洁且井井有条的,富有生活气息。院子里早在秋分那夜就掉光的红枫叶子并没有被扫走,而是积在庭园。枫缬能晓山红的赤枣色将庭园青石缝隙生长的苔衣都映得幽绿,被高挂得秋日一晃,亮得犹如铺满了黄金。
    大概是秋夜降霜未融的缘故,连本丸的燕檐在白日里也闪闪发光。
    明明是同样本丸的格局,年少审神者却无论哪个地方都觉得新鲜。当他走到锻冶所的时候,坐北朝南的锻冶所此时有半截房门还在影中,这是他在自己本丸时,第一次见到日本号先生的地方,也是他锻造出刀剑付丧神,融掉了数珠丸恒次之处。
    现在想起来,不过是前两天的事情,却回忆起来觉得那般遥远。在这世界,时间过得太过缓慢,以至于产生这样的错觉。大概是年少审神者的目光并没有掩饰,旁边物吉贞宗顺着审神者的视线而去,继而了然的笑了笑。
    “因为我们本丸早已全刀帐,所以锻冶所停止使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黑发审神者循聿的刀运一直很好,实实在在得欧洲人。从他接手本丸开始的基础54振刀剑付丧神,到后来全刀帐的72振,除非时之政府继续实装新的刀剑付丧神(实际上前不久,时之政府又新实装了七振刀剑),否则按照他们审神者的怠惰,锻刀日课怕是永远不会去完成的。一般能靠捞肝得到的刀剑,他们审神者都不会主动选择去锻。
    『在这本丸与你们关系最为紧密的应该是你们彼此。』
    『而不是我。』
    『锻刀固然简单,但新伙伴还是靠你们自己领回来为好。』
    『……这样产生的因果,才更牢固啊。』
    他们家主公大人总是将自己那套【因果】理论挂在嘴边。
    不过这样也好。
    物吉从审神者曾经说过的话,又想起很久之前的过往,那双如蜜糖般浓稠晰透的双瞳划过一丝猩红——在现任审神者(循聿)之前,前任审神者锻造出新的刀剑,意味着已经有练度的刀剑将会被「碎刀」——为了遏制已经开始暗堕化的刀剑们最终噬主。最为有效又强硬的手段。时之政府对于前任审神者的做法不置可否,可是却从来没想过,为什么本灵本丸这种无限接近本体的,神格近乎完全又强大的刀剑付丧神们会频繁出现暗堕倾向。
    想到相当黑暗的过往,物吉贞宗厌烦的散去回忆。等他再次抬眸时,又是那副温柔雅致的模样,被太阳神阿波罗眷爱过的容貌在日光下更加出挑。
    “全、全刀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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