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被我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教训了十分不爽,当即被我逮住的天使立马给她亲爱的美少女铲屎官当场表演了一个“羊驼hetui”。
猫咪的喉咙滚动一番,压抑着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最终将含在嘴里的一段什么细细长长的东西呸呸吐出,豌豆射手般“噗”一下喷射到了我的额头上。
“嘶、”
我被“那东西”尖利的部分刮到,额头刺痛了一下。
伸手抹去,明艳艳一滴血赫然留在食指上。
“好痛啊,剁了你哦##”
在我下定决心将天使做成猫饭以前,这小皮孩子一个佛山猫影掌一顿输出挠了我几爪子,熟练地挣脱开迅速从厨房开了条缝隙的门处化作液体滋溜出去了。
我一边冒着井字拿起菜刀当做镜子照着,掀开刘海去看那处留下的一道“月牙”形状的血痕,心说抹把炭灰他娘的就能直接和包大人攀亲戚了,一面这才想起被天使吐我脸上又反弹掉地上的长长细细的那玩意。
那玩意……玩意…意。
“………………”
视线低垂下去,厨房很快陷入好长一串诡异的静默。
因为,我发现,那根戳破了我前额此时又乖乖地躺地上的小可爱——
赫然是只腌制得十分入味的手指。
“……”
好家伙,天使那死孩子果然又不知从哪乱捡东西吃了。
只是不得不说,眼前这长得跟泡椒凤爪失散多年亲哥哥一样的指头…看起来还挺好吃的。
第6章
(夏油杰视角)
夏油杰本以为除去自己以外的一家人全部是非咒术师。
直到某日,一名自称是他大伯的青年找上门来,醉醺醺用他那连酒瓶都几乎握不住的手随手碾爆了一只当时盘踞在家中连当时小夏油杰都难以祓除的咒灵。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夏油家并不止自己一人能够看见咒灵并拥有咒术师的潜质。
后来这位醉醺醺的大伯被夏油杰满脸厌恶的父亲拿钱打发赶出家门,也正是那之后父亲才第一次向夏油杰提及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大伯。
不务正业、喜好女色。
性情古怪、酗烟酗酒、嗜赌如命。
——父亲对于自家的大哥,大抵是这样一类负面的评价。
以及……
“从小就神神叨叨说自己看得见‘那些’东西,高中时候更是离家出走瞒着家里不知道上了哪所草鸡学校,回来以后性情愈发古怪,家里的兄弟姐妹一直都很怕他,经常是避之不及。”
“后来不知怎么钓到了一个来日度假的洋妞,当了对方的小白脸之后就彻底和家里断绝关系了…近些年倒是窜到各兄弟姊妹家舔着脸地要钱,大概是被那俄罗斯女郎甩掉了吧……”
毕竟那个时候还小,夏油杰并未将有关他大伯的事情放在心上,顶多是从中吸取了某些教训。
比如若想在非术师的普通人当中安心地生存下去不被当作异类,那么就不能像他这大伯一样表现得太过张扬。
所以自那时之后,尚且年幼的夏油在潜意识里不自觉将人类分为了两类——咒术师与非咒术师。
此外,他也因此从来未曾对家人提及自己其实也是能像大伯一样拥有“看得见”一些东西并“消灭”它们的天赋的。
像这样混迹于非术师行列、作为普通学生而活的平静日常一直持续到了国中毕业。
毕业后的那个假期,夏油杰意外收到来自咒术高专的录取通知书和一封匿名书信。那时的少年盯着录取通知书上从未听闻过的学校名字困惑不解,几秒后似乎想起什么,找来工具将书信小心割开。
【哟,大侄子。你是我入学推荐的,不用谢。作为回报,就替我照顾好小有吧。】
【啊,如果见得到的话。】
——被折得乱七八糟对强迫症极为不友好的一张皱巴巴信纸,是如上完全不知所云的内容。
字迹歪歪扭扭,语法错误标点符号乱用,甚至展开的纸张扑面而来都有一股浓烈的劣质酒气。
可想而知写这封信的人是在极其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书写的。
虽说如此记性甚好的夏油还是在第一时间回想起了那张醉醺醺的年轻男人面孔。
信件和入学咒术师学校的事情,显然都与他那个仅有过一次视线交汇的大伯有关。
……
一余年后的现在,也就是升入二年级的不久,夏油果真从父母那边听闻到了有关“小有”的消息。
“那家伙居然还留下了孩子?”
“把小孩扔在俄罗斯就不管了呢…小姑娘自己找过来的。”
“母亲好像早就死掉了……怪不得后来总是跑来要钱,原来是长期饭票没有了,呵呵。”
“别这么说…大哥从小就疯疯癫癫的,我记得他喝完酒之后还总爱打人,说不定太太就是被……”
“唉,小郁那孩子摊上这父亲也真是造孽,不要让他去找哥了,反正也是在哪个天桥底下的纸箱子里呆着吧,真要送过去了可得有孩子受苦的。”
“可千万别送过去,我听说当时小郁要不是被太太那边的亲人收留,差一点就给哥哥卖给一俄罗斯老头换回日本的路费了。”
“……”
仰躺在学校宿舍,冷漠地听着从家中咒灵那边传来众亲人议论声音的少年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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