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好给我死不瞑目!这样我睡着都能笑醒。”
“你还真是恨太宰君啊……”
金发女子挑了挑眉,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咸腥的海风轻柔的从她身后的海平面吹拂而来,撩起了中原中也身上的大衣衣摆。
中原中也冷哼一声,潇洒的转身。
暖暖的阳光倾洒而下,在雨水未干的地面留下点点金光。
中原中也最后那句“谁叫他不得好死”,最终消散在了远去的风中。
“阿欠!”
与此同时,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再次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念叨他,害得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不停地打喷嚏,怎么都停不下来。
就那么喜欢他吗?
太宰治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放下手,将摊在大腿上的书翻到了新的一页。
距离那夜与五条悟一起坐在长廊上吃夜宵已经过去一周,而他也终于在这么久之后,做好心理准备将织田作之助写的那本《夫妇善哉》看完。
好吧,其实太宰治还是有点好奇……五条悟口中这个世界的文豪太宰治写给织田作之助的悼文是什么样的。
不,准确的来说,他还是放不下「织田作之助」这个名字。
不管是这个世界的文豪织田作之助也好,还是他空白记忆中的那个织田作之助也罢,都在不断地引诱着太宰治去探索他脑海中那片禁忌的空白。
尽管太宰治知道,在他的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可他还是心甘情愿的跳了下去,翻开了印有文豪太宰治写给文豪织田作之助悼文的那一页。
【织田君一直透露着死亡的气息。我认真读过织田君的两篇短篇小说,但只见过他两次,而且初次认是在一个月前,我们之间的来往并不多……】
这篇名为《织田君之死》的悼文并不长,大概也就几百字,可却让观看的太宰治感觉自己的灵魂与身躯都在承受着什么灼烧般疼痛。
特别是用于结尾的那一句——织田君,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更是让太宰治的心脏犹如被一把生锈的钝刀慢慢切割般。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句话反应这么大,但是就是无法从这几个字上移开视线。
太宰治垂下眼眸,用指腹细细的摩挲着这篇文豪太宰治写给文豪织田作之助的悼文《织田君之死》上的每一个文字。
空白的记忆被从灵魂深处不断涌出的哀伤与绝望占据。从额前的刘海投下的些许阴影挡住了太宰治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但是那放在书页上微微屈起的手指以及泛青的关节,却将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感情出卖得一干二净。
“你在哭吗?”
忽然——
白色的发丝从上垂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五条悟倒挂在房檐上,与太宰治面贴面。
第43章
尽管从刘海投射下的些许阴影挡住了太宰治的眼睛,遮住了他外露的情感。可直觉告诉五条悟,太宰治绝对在哭。
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哭泣,而是源自于灵魂深处。
五条悟其实早就发现,太宰治给自己带了很多层面具。一层层的,将他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全部隐藏。就算你揭开了其中一面,也还有下一面为他做遮挡,让人永远都看不到他真正的样子。
也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才会偶尔向外界泄出一点自己内心的真实。
五条悟很幸运,撞破过太宰治的几次情绪宣泄,不然也差点被给他戴在脸上的那一层层完美面具给蒙骗过去。
“你绝对在哭吧。”
倒挂在房檐上的五条悟向前凑了凑,近到几乎快要撞到太宰治的鼻子。
太宰治抬起眼眸,对上了五条悟的视线。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犹如被一根毛茸茸的羽毛划过般。
“五条君,你不上课吗?”
太宰治面不改色的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天蓝色眼睛,一双鸢色的眸子如同平静无波的大海般,没有一丝波澜。
现在是工作日,按道理来说,五条悟应该在高专和夏油杰还有家入硝子一起上课,再不济也是在外面执行祓除咒灵的任务,而不是出现在这里——远离东京市区的五条家本家大宅。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天应该是和你的那些同学一起去大阪祓除咒灵吧?”
五条悟说话很少避嫌,所以对于他的行程以及他在外面经历了些什么,太宰治都从他和仆从还有五条家家主谈话中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其中不乏有五条悟无聊时向他主动和他吐槽透露出来的,但是无所谓,既然五条悟都不避着他,那么太宰治也不怕让五条悟知道自己清楚这些事。
“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把你当成暗恋我,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我的变态的。”
太宰治说完,唇角勾起一个温柔却拒人于千里的微笑。
五条悟伸出手,竖起两根食指抵住太宰治的唇角,将他上扬的唇角重新拉了下来。变成下撇的模样。
“这个表情更适合你。”
五条悟做完这一切,便趁着太宰治手中的《夫妇善哉》扇到自己脸上前,一个后翻跳到了院子中,走到放在靠墙的樱花树下的躺椅那懒洋洋的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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