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时候是她第一次获奖的时间。唔,他们更喜欢全球流感这种的么,安乐乐的重点歪了。被来问物理问题的读者来信吓到之后,安乐乐就没有怎么看读者来信了。
“唉呀,老师都不看读者来信了,也就不知道我们究竟有多爱你……的小说。”白兰的眼睛弯成月牙,又带着一点失落,“如果不是我机智,赶紧加入联动企划,除了小说我都不能再了解一点老师。”
“那,多谢大家错爱?”安乐乐莫名有点愧疚起来,只要不要来问物理题的读者都是好读者。
“像《伊妮德之歌》结尾的大反转,让人错愕的同时,也让人不由得联想伊妮德性格背后的故事。总感觉,是春和老师独有的温柔,所以才没有细写再其背后的黑暗。”白兰握拳抵在嘴角,干净明晰仿佛紫水晶般纯净的眼神轻轻落在安乐乐的身上。
有是有,没有写出来的部分,但是那是因为安乐乐觉得写出来会让剧情显得拖沓所以没有细写。到不用这么为她开脱。
于是安乐乐只好说:“过奖了过奖了。”
“关于全球流感这种严肃向的文学充分体现了老师您对当代年轻人朝生暮死,宛如活着的幽魂般的深度思考。”白兰一本正经地夸夸夸,安乐乐就很想说她只是单单想要宣传一下,让大家注重防治传染病。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安乐乐艰难地强忍着羞耻心问了这么一句,她不想午睡了,谁听见自己的小说被人做了阅读理解,都睡不着了。
“当然不是都这么想了。”白兰无辜地眨了眨眼,不等安乐乐松一口气,他拿过自己那有点份量的笔记本电脑,按两下打开论坛的讨论帖,“大家各有各的想法啦。”
【……
致每一个身若浮萍,心若琉璃的春山阳子们:
春和老师用她敏锐的目光洞察了浮躁的人心以及无法感知自我真正价值的我们。或许我们都曾像春山阳子那般迷茫过,心灵不知道要依靠什么才能活下去。当死亡的阴影来临时,才能挣脱一二束缚,用自我来祭奠。微弱的,却顽强地照亮一方空间的人性光芒就此显现。
……
】
有那种青春疼痛文学的味道了,安乐乐苦中作乐地想继续往下翻帖子。
【疯狂而迷乱的伟大之城,物欲横流的人生百态,以春为名的作者却写出比寒冬更为冷酷的地狱。
冷漠的理查德,疯狂的小丑,苦苦坚持的黑暗骑士……他们在这座宛若熔炉般的都市里做着斗争,他们之间一次次的对决是思想的冲突,是理念的碰撞。他们悲哀地生在了同一个时代,亦或者是正因为是这样堕落的时代,才会孕育出他们三个疯子。
是的,他们都是疯子,而春和老师在她创造的世界外,静静地注视着三种思想的碰撞并且绝不融合一分一毫。
……
最后的最后,老师您还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更《伟大之城》了吗?
】
【读了《天地银行》,你才能明白什么叫做从生到死都是一场孤独的旅行。
繁小姐生下来,活了二十多年,看着这个社会仔细思考后,选择让孤独贯彻自己的人生。如果我们仔细阅读小说,其实春和景明设置了许多对照组,同一架飞机上不肯正视自己死亡的乘客,哭嚎不甘心死去的大妈,让一个人踏上魂归故里的繁小姐显得和他们格格不入。
她像是接受了自己无法获得能够抵消孤独的存在般,恰如其分地接受了死亡。春和老师用大量的笔墨描写了一个社会发达的阴间,却没有写阳间。小说的背景便好似缺了一块,但你仍能读下来,并下意识的理解繁小姐这个人身处孤独却不自知的悲凉。
事实上,在我们过去的观念里,阴间和阳间是互为倒影的,要么一正一反,要么就是极为相似的。阴间将人与人之间的思念具体化,而阳间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人们外露的情绪是真实的吗?有谁会在你死后真心实意地哭呢?
反倒是阴间里的思念更为真实一点,这不得不说是活人的悲哀。
……
】
安乐乐:笔给你,你来写。
以上是论坛里各大加精飘红的讨论帖,不过,要说最出名的还是第一个上传的安利贴和“讨伐”安乐乐没有心的哭诉贴。哭的楼主是一边哭一边骂一边夸,心情起起落落,讲述了自己在跳了伊妮德的坑之后,爬出来跳到继续全球流感的坑里面,眼泪都要流干了。
“唔,最近我也没有能让人笑出来的短篇呀。”安乐乐摸摸下巴苦恼地想,想着想着,等到她到了新家,都没有构思出能够让人会心一笑的短篇出来。
即便楚一阁很想安乐乐再留一段时间,但安乐乐自觉已经没有一定要留下来的价值了。该做的她都做了,她想在温柔的水乡等岁月慢慢过去,等70、80直到100周年庆。
“居然没有保护人员跟过来。”白兰心中暗想,跟着安乐乐来到杭州,他另在一处买了房子,不过距离安乐乐的家路程不长。“应该也是乐乐自己要求的。”
安乐乐带回家的行李很少,但房子里准备的东西不少,都是她提前买回来请人打扫放好的。
“一个人住,老师不会觉得太空旷了吗?”白兰推开门走进空荡荡的客厅,刚下机回家的安乐乐啪叽倒在大殿官身上。文静的大猫甚至有力气把她驮到沙发边上,让她翻身上去。“累了,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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