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季乃堂堂男子,被这等羞辱,脸色骤然一变。他看着风溯怀中的许牧,深呼吸后道:“这位公子方才也帮了我不少,但救命之恩与心悸之感为两种感觉,你说的许笙我也相识,但不相熟。”
这些商人里只有三名江州的商人,一个死了,一个被带走了,剩下一个吕季,他说什么都没人反驳。
外人皆知他要娶亲,难道,他要娶的真是眼前这位仗义的俏捕快?
许牧这下子真是忍不住了,他怎么说得出这种话?她恨许笙,此时也为她那位狠毒的妹妹不值。她的妹妹为了吕季胆敢杀人,可吕季呢?他却是见异思迁!如今看来,当年他宠爱自己带来的丫鬟,多半也不是为了气自己,而是他自己喜欢!
这种色=。=欲熏心的男人,她上一世怎么会听话地嫁给他?!
许牧骂着自己上辈子脑子不灵光,扭头不看吕季,他却当她害羞了,对风溯道:“这下,公子可以放开我未婚妻子了罢?”
“吕公子言笑了,我和牧姑娘早已定了终生,我凭什么放开她?”
风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甚是理直气壮,可许牧听得面红耳赤,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
她觉得自己现在极不正常,风溯昨晚和她讨了木簪后,她脑子里总想着风溯。现下里她又被风溯抱在怀里,对方说着温柔的话……咳!听起来,还有几分真。
吕季额头青筋微微突起,“这位公子莫要拿小牧的婚姻大事开玩笑。”
“哦?”风溯挑起眉头,掀唇道:“那你来看看,究竟是谁在说戏言。”
话音未落,她将怀中的许牧翻了一圈,两人顿时面面相对。没等许牧反应过来,她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许牧傻了,呆呆地看着风溯扮成男人的脸,心里想着,若是以她女装亲自己,大概会更好。
……
等等!许牧!你在想什么!
风溯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幽幽清香钻进许牧的鼻子里,她刚刚抬起来想要反抗的手竟又慢慢放了下去。
她迷迷糊糊地想,反……反正也是为了羞=。=辱吕季,亲就亲了。
等风溯放开她,许牧的智商才渐渐回笼,她呆愣地伏在风溯怀里,听她道:“我自是不会以她的名声说笑,吕公子可看清楚了?”
这么一来,不论许牧是不是吕季未婚妻子,他这脸都丢没了。
旁边看热闹的商人们都清楚,如果许牧为吕季未婚妻子,她被人亲了,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反之,他招惹了别人家的未婚妻子,也是丢人。
吕季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可惜许牧现在红着脸窝在风溯怀里,未能看见,不然她一定会心里叫好。
他咬着牙站了片刻,恨恨道:“那我恐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失礼。”说完他扭头就要走,却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了一句:“多谢两位出手相助,若是来日再见,吕某定将好、好、报、答。”
他最后四个字说的颇有咬牙切齿之意,风溯不介意地道:“吕公子客气。”
吕季走了,戏也没得看了。商会之事暂且放下,大家一齐回了周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风溯拍了拍怀里还在脸红的许牧,“我们也回去罢。”
怀里的人不动,风溯暗自奇怪,过了好一会儿,等湖边的人都离开了,许牧才涨红着脸从她身上起来。
本以为她会谢谢自己为她解决麻烦,没想到,许牧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我是第一次被……亲……”
☆、第17章 挽发
她的声音又细又小,脸上一副要哭的样子,看得风溯忍不住笑出了声,“没关系,我也是第一次。”
许牧鼓着嘴看她,憋了好一会儿才道:“多谢你帮我解围。”
风溯看她这副模样,笑的更是停不下来,“你我之间何必客气。”
许牧听了并不言语,垂着头往回走。今日之前,她都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可是刚才,她两世的清白……都没了……
亏她鬼迷心窍,竟没有反抗,乖乖叫人讨了便宜。
许牧不大懂得男女之事,只当自己刚才的心动是亲吻后的正常现象,等她脸上潮红褪去,她也差不多想开了。
回到小筑,杜婴正趴在栏杆上盼她回来。风溯早知会是这样,特意绕到小筑后,免得被杜婴看见自己这身打扮。
杜婴和她抱怨着自己屡屡喝醉的事情,许牧听得嘿嘿直笑,“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就是你尝到了美酒,怎的还在这里抱怨呢?”
“小牧,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两日有那么多好吃食,我一喝醉,便吃不到了,我哪里讨到便宜了!”
杜婴气呼呼地控诉,许牧干脆安静听她抱怨,不再插嘴。
她们儿时就是这般,许牧老实,被人欺负的不敢说话,杜婴便给她说好多话,让她知道了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
如此说起来,她心中出门拜师学武的种子,还是当年杜婴种下的。
她二人相处的甚是愉快,那边风溯和岚青萍也不例外。
自从风溯回来,脸上的笑意就未曾减过,岚青萍一面泡茶一面看她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看你似是有什么心事。”风溯端起她泡的茶,品了一口道。
岚青萍笑了笑,“没有,我只是想,许捕快现在差不多已经接受你了,为你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