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被他父亲打得那么重, 嘴角都渗出血。当时盛振雄肯定是觉得盛倾尘的所作所为丢尽了他的脸,也让傅氏一家下不来台吧。
唉。豪门之子做到这样当众反对父权……也挺惊世骇俗的。毕竟其中关系着他的继承权哪。他都不在乎吗?盛倾尘能在那样的场合毫不给所有人面子,他应该是特别恨他的父亲吧。他的父亲定然是伤透了他的心。
简雨然眸光中带着一丝怜惜侧眸看着盛倾尘。今夜,醉酒躺在地板上睡着的他面色放松坦然,不似平时般冷酷锋利。
吃完了,收拾了碗筷,擦净了桌子。简雨然又来到了盛倾尘旁边,弯腰看了看他的情况,试了试他的鼻息。都还正常平稳,放下心来。毕竟现实生活中醉死的人也不少。见他眼角竟然渗出了泪珠,她急忙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给他拭去了。
盛倾尘这是……怎么了?做了什么悲伤的梦了吗?还是梦到了他的妈妈?
简雨然想起她自己经常在晚上梦见去世的妈妈,有时候会把自己哭醒。只有同等经历的人,才能理解这种不能言说的痛。
***
傅菱珊觉得头痛得厉害,双手使劲揉着太阳穴,拧着眉,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
怎么不是自己的床?
傅菱珊眼睛睁大了,快速环视了周围的环境,当她看到她的旁边还躺着一个人,吓得打开台灯一看是盛倾辉的时候,她不仅傻眼了,是要疯了!
忽然感觉到她自己是没有穿任何衣服的,傅菱珊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难道……
完了,完了,昨晚上……昨晚上……她是喝了盛倾辉给她的酒之后,她就很快醉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很明显是盛倾辉将她带到了酒店里,上了——床!确切地说,应该是她被盛倾辉设计了!
她气炸了,抬手就狠狠打了盛倾辉一巴掌,“禽兽!”
盛倾辉被打醒了,打懵了!
他睁开眼,愣了三秒,看到傅菱珊含着泪怒气冲冲的样子,就明白了,她已经知道了昨晚发上的事。
“菱珊,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这么激动。听我说。昨晚我们是你情我愿的。你醉了,我也醉了。我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都醉得断片儿了。不过,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你放心!”
啪!啪!啪!
又是狠狠地三巴掌!
傅菱珊已经被气得杀了盛倾辉的心都有!
她擦了擦泪,匆匆穿好衣服,想赶紧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
她推开门,哒哒哒地去了电梯间下了楼。
可她刚出酒店的门口,一大群各路记者蜂拥而上。
“傅小姐,昨夜拍到您被盛氏的大少盛倾辉从酒吧抱上了车,同车离开到了这家酒店,今早您又从酒店走出来,是不是您和盛倾辉的婚事已定?”
“傅小姐,前些日子所爆出的盛氏即将和傅氏联姻,是指的您和盛氏的大少盛倾辉,不是和盛氏的二少盛倾尘吧?”
“傅小姐,昨夜你和盛倾辉应该一直在一起吧,你们交往多久了?什么时候举办婚礼?选在什么地方?有邀请到那些公众人物参加?”
……
刚刚才五点多,初冬的天并没有完全亮,带着灰蒙蒙暗漆漆。
齐刷刷的闪光灯轮番照射,傅菱珊惊吓得不知所措,连连后退。
他们是蹲守一晚上了吗?
她的肩头忽然一压,有个声音在旁边响起来,“各位媒体记者,别吓着我未婚妻,我来回答,的确,盛家和傅家联姻即将成为既定事实。我们正在准备婚礼事宜。也请各位媒体给我未婚妻一点空间。谢谢各位,谢谢各位。”
说着,盛倾辉就护拥着傅菱珊往车边走。
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完全被吓得惊慌失措的傅菱珊只能任由盛倾辉推着她往前走。
盛倾辉极尽‘爱护’之能事,亲自给傅菱珊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体贴的给她护着车顶,然后又轻轻给她关上门。而他自己则上了驾驶室,临关上车门的时候,还不忘了频频微笑着对各路媒体记者挥手致意,“谢谢各位,谢谢各位。”
车子开出了好远之后,傅菱珊大喊道:“停车!我要下车!”
盛倾辉将车停在路边,刚要安慰着什么,傅菱珊打开车门就下了车,匆匆拦了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盛倾辉并不着急,也没有追上去,而是眼里充满了得意。傅菱珊你马上就是我的妻子了。你跑不掉了。
***
盛倾尘被一个噩梦惊醒,一身冷汗,坐起来,却发现他正躺在简雨然家地板的被子上。还有枕头,盖的也有被子。旁边不远处蜷缩成月牙儿状躺着的竟是简雨然,手里还拿着一张洁白的抽纸。
这丫头怎么……躺在地板上睡了?多凉啊。
盛倾尘先不想那么多,赶紧起身轻轻地将简雨然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卧室的床上,给她慢慢拉上被子盖好。
盛倾尘眸光含柔,半倾着身体,静静地凝望着睡梦中的简雨然,唇角浅浅勾起一丝暖意。
是她给酒醉的他在地板上铺上了被子,垫上了枕头,盖好了被子。无论社恐多么严重,这女孩依然都是最纯真善良的天使。
盛倾尘情难自禁地抬起手来,慢慢靠近着简雨然纯净美丽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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