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岁了,盛倾瑶每天看似开心幸福,却每每总在躺下要睡觉之时,感到无比空虚,没着没落的。她有时候提出要去公司上班,可盛振雄却不准,说盛家的女人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到时候为了盛氏,联个姻,嫁个人。
电话响了,是交警,“不要你的车了?再不来,拖走了。”
盛倾瑶这才想起来,她的车还在半路的隔离墩那里呢。
程泽煜面色变缓,禁不住笑道:“你呀,哪像二十几岁呢。慌里慌张的。”
莫名地竟然心里一暖。盛倾瑶偷偷瞥着程泽煜,死对头的儿子长得还不错。
帮着盛倾瑶处理了这次的交通事故,程泽煜送她到了家门口。
基于两家剑拔弩张的死对头关系,盛倾瑶犹豫着,还是决定说声:“谢谢。”
“孺子可教也。送你本插画册看。我买了很多给孤儿院的孩子们。”
程泽煜淡然扬了扬唇角,掉转车头疾驰而去。
盛倾瑶拿着那本插画册,名字是《微光予你》,作者:简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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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假提前一个周来了。比往日格外疼。
且,每次伴随例假来的,还有难捱的偏头痛。
到了晚饭点了,简雨然还没有买菜。
卫生巾也没了。
凑齐了所有不适。简雨然苦笑:这是什么神奇的日子。
疼得出了虚汗,抱着靠枕窝在沙发角落里。
左侧太阳穴已经要炸开了,连着眼眶直通枕颚,一种要命的折磨。
小腹疼和偏头疼一起上阵,愈来愈烈。
唇色已然灰白,脸庞也没了颜色。
眉间拧紧,眼眸只是勉强睁开了缝隙。
独居的难处怕也只是如此了吧。
可,即使有人同住,又怎么能保证同住的人就一定靠得住呢。
万一,非但不伸出援手,却落井下石,岂不是更糟糕了原本就悲戚戚的心境?
何必,何必。
罢了,罢了。
自己选择的路,就不再回头,所有酸甜苦辣愁都一一经受吧。
门铃声响了,满身虚汗的她也没有力气移动到门边。
电话响了,是盛倾尘。
疼得努力使出全身力气拿到手机,按了免提。
“……喂?”
只是这极其虚弱的一声,门外的盛倾尘意识到简雨然出事了。
顾不得什么了,他快速按了密码,冲了进来。
“简雨然,简雨然,你怎么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
简雨然诧异着,她防盗门的密码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盛倾尘怎么就能按开了呢。他连她的门锁的密码都猜到了吗。
盛倾尘没有回答,俯身下去,揪心地连连问道:“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只是……来了例假了。肚子疼……头疼。”
简雨然虚弱地断断续续地答道。而身后的衣服,她觉得一股血流而出,透了。
坏了,是染了沙发了吧。
盛倾尘瞥见了发着红色的沙发,明白了什么。
“你别急。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飞奔着出门下了楼,盛倾尘猛打方向盘,车子和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疾驰出了小区。
到了最近的药房买了好几种止痛药。到了便利店买了多种纯棉质卫生巾,完全不顾店员和其他顾客不可思议的眼光。又在路上到了市场买了菜和大米小米红枣红糖。
盛倾尘开着车疾驰返回到了小区,提着大包小包到了简雨然的家。
简雨然看着那一大袋子多种卫生巾,虚弱的脸上禁不住扬了扬。
这家伙是去搞卫生巾批发了吗。
应该被很多人异样的眼神围观了吧。
一个大男人家的。
选好了要服用的止痛药片,简雨然拿过盛倾尘手里的温水,吞服。
小心翼翼被搀扶去了洗手间。门里面,更换好干净的衣服和卫生巾的简雨然,不经意间瞥见了洗漱台上的镜中憔悴的自己,……没有戴黑色口罩。
刚才,一直,竟然也没有关注到吗。
她这是对盛倾尘……越来越不排斥了吗。
被搀扶着躺回了床上,蜷缩着。
门铃再次响了。
盛倾尘去开了门。
虚弱恍惚中的简雨然只记得,来的人说是物业的人,需要签物业收费和垃圾处理费的字。她疼得也没有仔细看,匆匆在被指向的位置签了几个字。
因为作为小区业主的盛倾尘就在场,他没有任何异议,他也签过了。她默认便是可以签的。她也不知道从几何时开始信任了他。
她喝了一碗盛倾尘熬的小米红枣红糖粥,迷迷糊糊躺下了。眸光依稀处,暖色调的夜灯下,一个熟悉的男人陪伴在旁,从未离开……
第44章 你不能拒绝
直到第二天早上, 简雨然再次醒来的时候,腹痛和头痛才减轻了。
时间已是八点。
昨夜染过的沙发已经被拆下洗净了,晾晒在了阳台。
很显然, 是盛倾尘拆洗的。昨夜,只有他在这里。心里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这种事……
桌上多了一个药箱, 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备用药品, 甚至连纱布都有。
也是他买的吧。心思怎么这么细致。
厨房里响起了油烟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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