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
这种嘲讽的语气和比喻真的是……
神渡泯开始后悔自己曾经每一次对太宰治下手都是玩闹的程度,他应该用点力的。
至少打成了植物人,他也能仗着这张脸做最好看的植物人,要是不变形的话,他还可以考虑考虑搬回家做装饰。
“神渡是在想用暴力解决问题吧,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我觉得暴力没法解决问题,但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是暴力。”
神渡泯一本正经的扯歪理,该配合他演出的太宰治后退了一步,表情夸张:“哇哦神渡说要殴打病人吗。”
“有你这么活蹦乱跳的病人吗。”
“可是神渡身边的人下手超狠的——”
下一秒太宰治便像是醉酒了的人一样,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只有凑的近了才能闻得到的,极其薄弱的血腥味自太宰治身上往外一点点散发。
“很痛的。”
太宰治的头窝在他的颈窝,控诉的低声道。
“好,那你忍一忍。”
鲜少见到太宰治这么一副脆弱的模样,神渡泯也不禁柔了柔语气,
虽然他心底也清楚太宰治这副虚弱的模样还是有小半是装出来的,只有痛大概是真的吧。
神渡泯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看他们两个黏黏糊糊贴在一起的表情,自然的拖着太宰治去开房。
“真的是……没有伤就不要缠这么多层绷带啊。”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太宰治身上的绷带到底缠了几层,连那么明显的伤还需要他这个感知都进化了的咒灵贴这么近才能嗅到淡淡的腥味。
只想感叹一句如果让他觉得最适合太宰的职业是什么,大概是演员吧。
演的那么若无其事,表面骗过了他们所有人。
这下是真的撑不住了才这样吧。
神渡泯在老板暧昧的神情下,面不改色的正面扛着太宰治拿着房卡划开了门。
“喂太宰。”
用手触碰到太宰治才发现他正在发烧,滚烫的热气几乎要灼烧触碰他的神渡泯。
太宰治半睁着眼,单看表情还是相当的清醒。
连声音听上去也没什么异样。
“神渡果然还是在想念那一晚吧。”
神渡泯都要被他气笑了,太宰治嘴里的那一晚简直不要太纯洁,无非就是他做了一天的任务完了还要来找他闹的太宰治,吵着要吃蟹肉罐头,最后神渡泯拿他没办法,把太宰治买的成箱成箱的蟹肉罐头倒在了他身上。
美名其曰,随便吃,管够。
不过他有控制力度,也悄咪咪的使用了泯灭销毁了可能会把太宰治压伤的罐头,免得真把人压出事了,森鸥外要找他拼命的。
“哪里疼?”
神渡泯打量了呈“大”字躺在床上毫无形象的太宰治,明明在发烧偏偏看表象看不出半分病人模样。
“不说的话,我就要全脱了。”
早就看那些缠的跟个木乃伊差不多的绷带不爽了。
“外套随便神渡脱啦,里面不可以,不可以脱绷带。”
“太宰,你摸起来真的很烫,别墨迹了,再不说我要从上面开始了。”
此时蹲在门外的咒灵挪了挪,另一头跨越数米听墙角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震惊到无法呼吸。
“玩……这么大吗,还从上面开始。”
听着咒灵即时播报的话语,家入硝子真没想到他们里面最冷静的神渡会玩这么大。
夏油杰背后的黑气已经要吞没整个医务室了。
“我都只碰过肩膀。”
夏油杰语出惊人。
家入硝子:“……重点是这个吗,这时候不该给五条打电话告诉他?”
说起来,好友男朋友的肩膀也能碰?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来?五条悟不炸?
不是很懂这两个家伙的“挚友情。”
家入硝子也不想懂。
拆太宰治的绷带比给猫洗澡还难。
神渡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解开了一小部分,他想了想,还是下了「帐」,接下来的对话他不想让夏油杰他们知道。
之前那些话语并不重要,接下来应该会涉及到其他。
太宰治的身上有很多的伤痕,有的已经长好,有的还在结痂,脖子上带着上吊时绳子勒出的痕迹,一圈圈的,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攒过一样。
最瞩目的大概是离心脏很近的地方,有一处刀伤,崭新的,也没有上过药的迹象,大抵是因为白日里挨了夏油杰一摔,这处伤口如今已经裂开,细嫩的血肉外翻,染红了牢牢缠在这里的绷带,神渡泯小心翼翼的使用泯灭把粘合在伤口上的绷带分离。
这里的绷带缠的很紧,也很厚,用力的压制着这处伤口,应该是太宰治不想被看出来特意做的。
但是这样后续处理会更困难,没有透气,密不透风的环境会使伤口更难愈合,甚至会更严重。
“不是说潜伏起来等档案洗白么。”
都已经不出现在明面,离开□□了,身上还有这么多伤,自己作死的就算了,这些其他人留下的伤痕真的是……
“神渡不是比我更遵循代价论么。”
太宰治甚至露出一贯轻松的笑容,虽然他真的没有力气反抗神渡剥他绷带这种要被他记仇十年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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