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新的梦境要和惠见面之后才会触发嘛。
如果他没有推测错误的话,这个梦境是未来的[自己]通过特殊的方式,将记忆传递给过去的他的。
以某个人的存在作为开启记忆的触发装置……而这个人很明显就是惠本人。
这种需要付出极大代价的术,为什么会在未来被[自己]使用,原因不明。
但是肯定是发生了相当糟糕的事情。
因此五条悟需要拿到那份记忆,但为什么梦境和现实差距那么大……原因他必须去探索。
异常的原因是[惠]。
现实里的伏黑惠只有12岁,但是性格和梦境中他的12岁不太一样。
准确来说……自己这边的惠,更符合梦境中伏黑惠十四岁后的性格。
不,或许还要更年长一点。
五条悟这么想着推测着,明面上却在那装可怜,一米九以上的大个子演技浮夸的哭诉伏黑惠的狠心。
“啊啊,我知道了啊!在大街上很丢人,拜托你不要再演下去了。”
伏黑惠不堪负重的捂住脸。
第42章
伏黑惠是在下午两点半搭上了回埼玉县的新干线。
今天五条悟约他出来, 还真的是有正经事要说。
“惠,你有想过要怎么应付禅院家吗?”
不久前,东京。
近两米高的白发男人双手插兜,弯着腰看向身旁黑发碧眼的伏黑惠。
“嗯?”
伏黑惠微微抬起眼, 自下而上的和男人对视, 这个角度, 白发的男人可以清晰的看到惠又密又长的眼睫和漂亮的祖母绿的虹膜。
“我没打算和禅院家扯上什么关系,不管是我还是那家伙都是这么想的。”
“但禅院家可不会善罢甘休。”五条悟戳了戳少年软乎乎的脸颊,“只要你入学高专,那么你的术式就一定会暴露出来, 禅院家当天就会派人找上门来请你回去。”
“我姓伏黑。”惠皱起眉。
他和禅院没有关系,他和甚尔现在的身份也查不出任何问题。
毕竟孔时雨做的假身份绝对有保障,在国家系统里也有档案的那一种。
绝对和禅院家没有半毛钱的联系。
然而就算如此,伏黑惠也清楚这没什么用。
“假身份吗?那可没有用哦。”
五条悟果然这么说道:“再天衣无缝的假身份,那也抵不住血脉的联系, 你的父亲毫无疑问是禅院家的人,留着禅院家的血液,他们不需要证明伏黑的姓氏是假的,只要证明那家伙和禅院家留着相同的血就足够了。”
伏黑惠冷静的说道:“我不会和他们走,甚尔也不会把我交给禅院家。”
他可以肯定甚尔的态度, 毕竟绘理妈妈还在他的影子里孵化着。
那个烂人是混蛋, 伏黑惠想, 自己怎么样且不论,但甚尔绝对不会抛下妈妈不管。
“可是,你还是未成年, 需要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 “而甚尔作为你的监护人……那家伙真的有好好照顾你吗?”
伏黑惠:“……有。”
他昧着良心。
“姑且算是真的吧。”五条悟顿了顿, 不爽的嘁了一声,然后接着说:“但禅院家里有着和你亲属关系最近的亲戚,他们完全可以证明禅院甚尔——”
“是伏黑甚尔。”伏黑惠打断,认真的纠正。
五条悟顿了一下,妥协的改口:“……他们完全可以证明伏黑甚尔监护人失格,你爸只是离家出走,不是除名,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证明了伏黑甚尔和禅院家有着很近的血缘关系,那当甚尔失去了监护人资格,作为亲戚的禅院家只要去申请,你的监护权就会落在他们手上,禅院家大可名正言顺的将你带走。”
“如果你觉得你爸爸不会被查出足以被剥夺监护人权利的前科而因此放心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伏黑甚尔不是那个哪怕在整个咒术界都拥有分量极重的话语权的五条悟。
这位被天赐予了极致肉体却因此被剥夺所有咒力,从而遭到咒术界歧视和侮辱的天与暴君,如果想要护住自己的儿子,只能选择带着惠一起隐姓埋名不断逃亡。
去玩他最拿手人间蒸发,像是地下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不被抓到……凭甚尔对危机的敏锐度完全可以做到。
但能做到是一回事,愿不愿意连带着儿子和他一起过那种糟糕的日子,就完完全全是另一回事。
“所以,如果你暴露了自己的术式,那你肯定会被迫和你爸分开哦?虽然在我听起来事件好事,但如果接手的人是禅院家就麻烦了,禅院和五条的关系可不太好啊。”五条悟语调苦恼,然后摊开一只手:“而且,惠也不想这样吧?”
伏黑惠表情有些沉重。
确实。
甚尔和五条悟不一样。
那个男人实力再怎么强,但到底是被咒术界排斥的存在,性格又很烂,没有半点人脉,结婚前对世界所有一切都没有兴趣,一直得过且过着,没有为自己培养任何势力。
完全可以说是无权又无势了。
除了惠和妈妈,伏黑甚尔这个男人一无所有。
如果禅院家强势的介入,他和甚尔要么对着干,要么只能选择逃亡。
那么问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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