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人就到了自己怀里,八荒还没摸清状况,一动也不敢动:“殿下?”
他以为她嫌弃他身子难看。
他知道她素来喜欢漂亮的东西。
一双黑眸微微睁大,里头是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有的不知所措,龙四海看得心中一热,在他湿润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
他身上凉气还未完全散去,嘴唇仍旧冰凉,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吻起来却格外舒服。龙四海没忍住,又亲了一下,唇齿在他唇上研磨缠绵。
八荒在她缠绵的亲吻里渐渐地回了神,伸出双臂将她搂进了怀里,转守为攻……
他身上的草木香气和着澡豆的清香萦了两人满身,龙四海被亲得有些缺氧,脑子开始发昏,八荒却还不肯停,吮吸轻咬着她的下唇,舌尖,伸出舌头在她嘴里扫过,似是想将她的气味吞吃入腹。
昨日早上她的逗弄让他不上不下的难受了好一阵子,如今逮到机会,他便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放过。这一吻绵长得要命,直到两人都快要在这浴池里闭过气去,龙四海才使了些力,堪堪推开他。
他眼中水雾更浓,墨色更深,头上发冠松散,鬓间的发也浸上了水,拖着她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龙四海低头看他,透过水光的折射,那道蜿蜒的疤也多了两分旖旎颜色。
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抚上他身上疤痕,光滑却又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愣。
八荒止住她的手,抬头看她,声音沙哑:“很难看吧?”
龙四海点点头:“难看。”
听了这话,他水盈盈的眸子里有些难过情绪,伸手想要遮住那疤,却被龙四海拨开了。她的手掌在那道长长的疤痕上轻轻拂过:“是不是很疼?”
她从前在战场上也常常受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也不算少,只是这些年在京中药膏涂着,药汁子泡着,那些痕迹也消散了七七八八。
她身上最惊险的一道伤是左胸口的一道箭伤,擦着她的心脏过去的,只差分毫便能要了她的性命。最后,那伤口化作了一个小小的圆点,现在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那些疤落下的时候,有多疼。
他腹间这么长一条伤口,想必当时很是凶险。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心惊胆战的,手指不住在他的伤口上摩擦,轻声道:“很丑,不许再添新的了……”
“是。”八荒眨了眨眼,感受到她指尖温柔地拂过那条难看的伤疤,只觉一阵鲜血涌上了脖颈两侧,耳鼓“咚咚咚”地响着……
他不由拉住了她的手,眼里满是迷蒙欲望。他抬头去吻她的下巴,脖颈,像是只讨欢的宠物。他的唇由凉转热,龙四海感受到温热的柔软在她脖子上落下一朵朵的花,舒服地偏了偏脖子。
她身上的水珠也像是沾了她的气味,八荒将之吮吸入腹,却越发觉得不够,抬起头来望着龙四海:“殿下,我想……”
龙四海垂首,只见男人满脸都写着渴望,勾唇一笑:“那你还等什么?”
她话音刚落,八荒一个翻身将人搂在怀里,一片水花声响中,两人如浮舟一样飘摇了一晚。
两人在浴池中闹到大半夜,直到龙四海在八荒怀里快要脱了力,这才被餍足的男人抱出了浴室,搂在怀里安睡一晚。
闹腾得实在太厉害,第二天龙四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身旁的男人早就醒来,却不愿起床,单臂搂着她,用目光细致地勾画着怀中人的眉眼。
龙四海迷迷糊糊间睁眼的时候,捉了个正好。
她没好气地嗔他一眼:“还看?昨晚上没看够不成?”
这人昨夜闹到酣处,非要将烛火摆在浴台边上,明亮烛火下,听她哑着声音唤他,说些胡话。
她不过是随口唤了一句“夫君”,这人便像疯了似的,闹个不休,若非她素日里练武,只怕昨晚腰都得颠断。
这是两人解了误会之后的第一晚,情浓之处,疯闹得如何过分都还嫌不够。今日早上回了理智,再想起昨晚上的事情,两人都有些脸红。
“殿下……”
八荒又来唤她,龙四海听着这与往常别无二致的称呼,却应激似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昨晚他这样换她一次,疯得便更厉害些。
“闭嘴,”她娇俏似的呵他,“以后在外面不许这样叫我了。”
“为何?”
八荒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不是一直都这样叫的吗?
“就是你这样叫,昨日已经在常修面前露馅儿了。”
八荒一愣,想起昨日常修那个态度,心中了然。
“这通京熟人不少,你注意些,若是被人发现了,与你我都是麻烦。”
这话说得,八荒似乎变成了一个见不得人的身份,他知道龙四海并非那个意思,却莫名有些激动起来,就好似他是那个被龙四海藏起来的秘密,不得叫旁人窥到半分。
他不由又凑近了些,火热的体温紧贴着龙四海的胳膊,让她不由一滞,转过身来看他,眼里似是不可思议:“你还想来?”
“殿下……”他撒娇似的唤他。
这里不是外面,他没有违规。
龙四海只觉一阵激灵一路炸到了头盖骨,使了些力气将他推开:“昨夜闹得那样厉害,你疯了是不是?”
这人以前明明不到日子死都不会来她这里,怎么现在不分白天黑夜地瞎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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