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棋张了下口,叶满在旁道:“皇——您也可以来无梅山庄走走,上次原本想请您去坐坐的,回过神来您都走了。”
宣元白听到叶满满是尊敬的语气,笑道:“可别您不您的了,我还没三十,把我叫老了。你若觉得不好出口,称我一声元白哥哥便罢。”
叶满顺着他改了口,李温棋心里暗道,这下又认个皇帝哥哥,他的媳妇儿才是转世的锦鲤。
叶满和六嫂都是没经验的,四嫂怕五嫂初怀了身子许多事情都不明白,便收拾了东西与他们一同过去。
李四哥自没意见,嘱咐她在那边安心照应便是。
“倒是累了我们小爱,又跑一个来回。”叶满摸摸小爱的脸蛋儿,看着她脸上泛起的酒窝,就觉得甜丝丝的。
小爱抱着娘亲的大腿,脆生生道:“有娘亲,有七婶婶,小爱喜欢!”
叶满心里极为喜爱,抱过小爱亲了好几口。
四嫂见状,便笑道:“满儿这么喜欢,是不是也该安排上了?”
叶满没好意思说李温棋比她顾虑还多,李温棋笑道:“按顺序的话,还得六哥他们排在前头。”
四嫂知道他已有主意,便不多言。
李四嫂是过来人,对孕妇的一应事情都比较得手。五哥见她专程过来,自是感激不已。
五嫂是山寨里长大的,自小舞枪弄棒不在话下,平常身体也好得很,大抵因为是头一胎,日子又浅,所以反应格外厉害些。
这几日她闻着丁点油气就犯恶心,只能用些清淡的粥饭,瞧着气色略微有些弱,李五哥反倒比她还夸张,直接掉了几斤肉。
四嫂玩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五怀上了!”
五嫂也无奈,不过看丈夫成天当紧自己,跟着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心里也在意,平常都是强忍着多吃一些东西,也好让他放心。
只是孕中反应也不由她,多吃几口便都忍不住吐了。
“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等再过一个来月就好了,放宽心就好。”
四嫂看五哥成天操心得跟个小老头一样,便指使他到市场去买些完好的青梅,用瓷缸腌了起来,若是早起犯恶心的时候,用温水泡着喝两口极是顶用。平常就算吃了荤腥,也能解腻去油。
李温棋虽说还在考虑孩子之中,举凡这些事情他也是十分积极地帮忙,学习的热情也是极为高涨。
嫂嫂们都玩笑,他这孩子还没安排上,怎么伺候媳妇儿倒是先学会了。
李夫人那边得了信儿,也快马加鞭让人回了过来,叮嘱他们安生在钱州养胎,别急着上路。若是实在辛苦,等过些时日她带着有经验的老妈妈们干脆住过来,等五嫂生产完再说。
五嫂不想如此劳顿,连忙让五哥回信不必大费周章,等日子稳了,慢些回去也无妨。
家里有个未出生的孩子,好似所有人在无形之中就忙了起来,纵然也不知在忙什么。
五嫂的肚子还未显,叶满把一应的小衣都做好了,颜色和花样都不一样,男孩女孩都能穿。
“这么多,老五家的穿不完,都能轮到你自己了。”四嫂捧着巴掌大的小肚兜,看着上面憨态可掬的小动物,也觉得喜爱。
“准备多些,穿的时候也不会缺了。”叶满做的小衣裳还分大小,大概能穿到孩子百岁。
四嫂说她用心,把衣裳叠好,按次序放在包袱里。
李温棋那厢套好了马车,进来喊叶满。
四嫂看着外面有些阴的天气,道;“还要出去啊?”
“我给孩子做的虎头帽好了,想选两颗明珠坠上,便让温棋陪我去选珠子。”
四嫂听了,笑了笑:“那快去吧,早去早回!”
钱州卖珠子的地方不少,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外行人不好辨别货色。
李温棋一早跟方文打问了些熟识的店面,出了门就直奔地方。
“这里的珠子个头倒大,多选些给你穿个项链。”
“戴着怪拘束的,倒不如选小些的,缝在香袋上。”
李温棋也由着她,只管任她选。
叶满拿了两颗黝黑的珠子,觉得做老虎的眼睛正好。
李温棋却指着个头更大些的道:“那个不是更圆润些。”
“是要缝在里边儿的,只露出来一点,太大了装不下,硌着孩子脑袋。”
李温棋听她所言,便不瞎参考了,只是觉得她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考虑得更周全一些,或许真的成长了不少,准备好了当母亲。
选好了珠子,李温棋带去一边结账,一抬头又看见了宣元白。
他暗道这个皇帝是真能跑,心底略有无奈,如常打了声招呼。
而叶满好像真的已经忘记了宣元白的身份,问道:“你们也来买珠子?”
“闲逛罢了,也没有特定要买的。”
叶满点点头,又兴冲冲地张开手,把一颗又大又圆的粉珠子给李温棋瞧,“我发现了这个!”
“哟,倒是挺漂亮的。”李温棋接过看了看,比在叶满的脸蛋跟前。
叶满原本对这些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就是看颜色特殊,所以心生喜爱。
宣元白看了下说:“这珠子是染的,怕是久了掉色。”
老板见有懂行的人,也不敢欺瞒,“是染色的,不过里头还是正经的白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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