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捏碎玉牌滚吧。
景行没想到会这般顺利,她是真的打算放自己离开。
看着白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径直朝着陈七所在位置过去,他指腹摩挲了下玉牌。
神情还有些恍惚,觉得不真实。
不过无论如何终究是捡回了一条命了,景行心下松了口气。
一道冷冽的眼神落在了他身上,他身子一僵,抬眸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是陈七怨恨的目光。
景行慌忙避开视线,心虚的不敢再去看对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
他这么想着咬了咬牙准备蓄力捏碎手中的玉牌,不想陈七在这个时候突然大喊了起来。
等一下!这不公平!为什么去留由他决定?我也有决定的资格!
白穗听到这里一顿,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
景行瞧见了心下一慌,手下一用力想要直接捏碎走人。
不想还没有来得及下手,玉牌像是磁石被吸引了一样重新回到了白穗的手里。
你说得对,这的确不大公平。
她弯着眉眼笑了笑,那双金色的眸子里面却没有丝毫暖意。
那你有什么好的更公平的提议吗?
陈七沉默了,他当时这么喊着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不想让景行离开。
如今被白穗突然问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来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白穗装似苦恼地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眼睛一亮,走过去将陈七从树干里提溜了起来。
再狠狠一脚踹到了腰腹,咔擦一声,在剧烈的疼痛的同时,原本被折断了的脊梁骨也重新续了回来。
陈七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喘着气,感觉到自己能动弹了之后愕然看向白穗。
我想到了好主意。
修真界一向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既然你们都想要离开这里,那么打一架如何?
你们谁赢了谁走,谁输了就留下来陪我玩
说到这里,巨大的威压骤然压在了两人的身上。
至死方休的那种。
会死的。
她是认真的,留下来的那个真的会被玩死的。
这是两人在看到白穗那冰冷如蛇的眼神时候,同时意识到的事情。
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服下可能毙命的妖丹的人,是没有将生死放在眼里的。
或者更准确来说,比起生死,她更不能容忍他们的欺骗利用,和对她尊严的践踏。
陈七握紧了手中的剑,抿着唇看向了对面同样脸色苍白的少年。
一定要赢。
一定要出去。
两人在对方的眼里同样看到了这样的意思。
他们本质上属于同一类人。
利益至上,自私自利。
在白穗让景行做选择的时候陈七就意识到对方要抛下自己了,如果是之前自己依照局势主动弃权捏碎玉牌离开也就罢了。
因为他是在保证团队能够最大可能胜利的情况做的决定,他自己在最后也能捞到一定的好处。
这种取舍对他来说是有利的,他并没有任何不满。
可这一次不同。
白穗此时俨然被妖性驱使,现在看来她还有意识,还记得不能杀人。
但是到了后面却说不一定了。
留下来只有无尽的折磨。
哪怕最后外面看到的长老制止了,也是在最后致死的关头。
那个时候白穗停手了有什么意义?留下来的那个很有可能灵脉断裂,再难修行。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们两个的眼神也从最开始的犹豫变得坚定了起来。
看向对方的时候也多了几分戾气。
白穗跳到了一旁的树干上,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观战。
她看着两人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晃了晃腿,然后拉长着声音说道。
比试开始。
少女话音刚落,地面立刻冒出了无数藤蔓往陈七所在方向缠绕过去。
对方显然也料到了景行会先下手为强,凝水为刃,将缠绕过来的藤蔓切开。
然而藤蔓数量太多,他没办法完全应付。
于是御剑退后拉开了一定距离,之后往泉水方向过去,利用强劲的水流狠狠将蔓延过来的藤蔓压制。
拍打回了地面。
水对木。
两个属性不但不相克,而且还是依附关系,作为搭档合作在一起更是如虎添翼,威力倍增。
他们要是奋力与她一博的话,虽然没办法战胜她,没准还能得到一线生机。
然而他们并没有。
或许能够做出那个龌龊行径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会做出这样自私的举动了。
白穗看着下面连两人打的难舍难分,因为陈七本身就比景行伤的重。
最后木断了水。
陈七力竭倒下,被藤蔓給紧紧缠绕着再没法挣脱分毫。
景行也累的够呛,浑身都被水刀给划破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血混着水落了下来。
淌了一地血水,看着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他的身体用藤蔓支撑着,从头到脚湿了个透,活像个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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