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是打算去了锁妖塔后就回来继续守着他,照顾他的。
而此时因为风祁的建议,白穗反而有些惴惴不安,不敢推门进去了。
要问吗?
这样会不会不大好,她都这么大人了,一天到晚离不开师尊离不开师兄的,这和巨婴有什么区别?一点也不独立。
可是风祁说了师尊一般修为太高是不能陪同历练的,这样对弟子历练没有半分益处,但是师兄师姐在不干涉修行的前提下是允许的。
她希望陆九洲和她一起历练又不是想要他帮忙修行走捷径什么的,她只是不想离开他太久而已。
只要不妨碍修行,这应该没什么吧。
白穗站在门口犹豫纠结了许久,最后决定不直说,只是试探问问。要是陆九洲有一点反感和排斥就立刻打住,就当一切无事发生。
这么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白穗深呼吸了一口,这才敲了敲门。
师兄,你现在方便我进来吗?
里面的人静默了一瞬,而后一个声音轻柔传来。
所以你站在门口这么久只是想问这个?
白穗尴尬地笑了声,正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对方的时候。
原本紧闭的门扉吱呀一声打开了。
陆九洲并没有休息,他只是枕着枕头坐在床上,手中拿着本书籍。
阳光柔软,洒了整个屋子。他的手修长白皙,刚翻过一页。
看过来的眼眸映照着蜜色的余晖,刹那之间,时间似乎也停止了流淌,沦陷在了他的温润眉眼。
怎么一直傻乎乎站在门口?不是你自己过来找我的吗?
他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书轻轻拍了拍床边位置。
不用担心,为我诊治的医修刚走,过来坐吧。
她哪里是担心这个,而是担心眼前美色诱人,自己心猿意马。
真是的,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自己长什么样子不清楚吗?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怎么能就这么随便让一个女孩子进房间呢?
白穗一边在心里吐槽着陆九洲,一边又咽了咽口水,身体诚实带门走了进去坐在了床边。
唔,你说刚才为你诊治的医修刚走,那他有说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近期不要用剑,好好静养一段时日就好。
他说着伸手想要去给白穗倒茶,不过少女动作更快,先一步夺走了他手中的茶盏。
而后麻利倒好了茶水后,又端着其中一杯吹了吹,这才双手捧着递给了陆九洲。
师兄喝茶,小心烫。
陆九洲被白穗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也没拂她的面子,接过浅尝了下润了润唇。
他余光瞥了捧着茶一副欲言又止的白穗,想起了刚才自己半梦半醒之间一片温软蹭在他身上的触感。
你刚才出去时候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怕白穗误会,陆九洲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边避开了她惊讶的视线。
其实白穗进来的时候陆九洲就用灵力探查了一遍,她并没有受伤后这才松了口气。
虽离得远,但是你的剑气我还是能感知到的。是因为秘境结界被破的事情有人找了你麻烦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白穗就想起了那涂山女修,又想起了玄殷。
好不容易忘记的事情又重新覆上了心头。
明面上是这样,可实际上是因为师兄。
白穗鼓了鼓腮帮,在青年愕然的神情下尽量用一种不甚在意的语气说道。
我刚才路过紫竹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涂山的女修,好巧不巧和我一样也是冰灵根,而且听青烨师兄说她十年前来过昆山,该是师兄淘汰了她。
人因为结界一事找我麻烦是假,为了师兄才是真。
涂山的女修?还是冰灵根?
陆九洲恍惚了一瞬,过了许久才想起了有这么一件事。
原来是她。
就没了?
原以为陆九洲就算不会生气对方无端挑事,也至少会安抚她几句。
结果等了半天,白穗也没等到除了这四个字之外的后话。
陆九洲看着白穗气鼓鼓的样子,不大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我还应该再说些什么吗?
那么大一件事,你竟然就四个字就完事了?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受没受伤,有没有被她欺负,或者狠狠批评她几句替我出出气?
她说到这里一顿,又想起了玄殷,要是《仙途漫漫》里的陆九洲,玄殷受了一点伤都心疼得不行的。
同脸不同命,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这样了?
算了,是我情绪过激了。你身上还有伤你好好休息,你有事叫我,我去外面平复下心情。
白穗耷拉着脑袋,尽管已经竭力忍着了,可依旧满脸都写着委屈。
青年见她起身要走,连忙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师妹,你误会了。
他没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人会在意这种事情。
在你进来之前我便知道你没有受伤。还有,关于那个女修,我也知道她伤不了你便没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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