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侯爷不同意,他就怕穆莳到时候心大了,跟世子又争起爵位来,这该如何是好?
穆莳见侯爷依旧不松口,遂退了一步,“儿子只想为姨娘请封三品诰命。”
这下侯爷才明显松了一口气。
三品和超品也相差太远了,侯爷便松了口。
次日,芸娘等孙姨娘来的时候便说了,“您放心,侯爷松了口就不会阻挡,只是委屈您是三品的诰命。宫里您也甭担心,当年我照顾过八皇子一些时日,也不是为了三爷求官职,只是给您一个体面,我想礼部和皇上都会给咱们几分薄面的。”
孙姨娘不安道:“怎么好让你们用人情替我请一个虚名,你告诉莳儿,我不必了。”
她这些日子常来三房,当然知晓儿媳妇对儿子上心,家中铺子庄子上的银钱大多数也是用在儿子和孙子身上,她最多买些零嘴吃点,连补品都吃的很少,还有多的银钱都是给了穆莳手下得用之人。
儿媳妇是越看越爱,她本来也是个性情中人,原本她就想要个诰命,这样她体面儿子也体面,但现在,她还是想让她们过的好些。
芸娘笑着宽慰她,“您快别这么说了,您是她的生母,本来就是应该的。日后您封了诰命,也更名正言顺了。
”
孙姨娘这才不自在的点头。
芸娘又笑,“昨儿给您送过去的面片汤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喝?用小鱼干做的汤,很清爽,加的野菜也很爽口。”
“好吃,哎呀,就是现在你的肚子大了,可不能下厨了,莳儿要是挑嘴,你告诉我,看我不骂他一顿才怪。”孙姨娘说罢,又看着儿媳妇练字,越发觉得儿媳妇太厉害了。
大着肚子每日还坚持练字作画,教导的澄哥儿也好学的很,这样真好。
练完字,芸娘看着桌上摆着的鲜果,一时兴起,让人调了颜料来,画了一碟水果,看着很是喜人,还没焐热,就被孙姨娘讨了去。
“我挂在我的房里,看着也高兴。”
“好,都成。”
为孙姨娘请诰命的事情,除了侯爷侯夫人知道,其余人还没曾说,因为端敏郡主诞下麟儿,孩子洗三,她本人坐月子,府中虽然有成例,但是大家都在猜二奶奶肚子里和芸娘肚子里怀的是什么。
再有元凤定亲,大家都没想到大姑娘居然要嫁到西北去,但听闻嫁的方也是西北望族,而且男方在军中举重若轻,又都在想姑爷如何。
这一下就两件大事,孙姨娘的事情大概除了三房,旁人就不关心了。
白氏就很羡慕郡主,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娘说我身子骨养的好,稳婆也说我怀相好,肚子尖尖的,就怕是个女儿。”
世人谁不想生儿子,也就是三房的三爷听闻日日盼着生个女儿了,称心家中五个女儿才生了弟弟,爹娘成日骂女儿为赔钱货,她和上面三个姐姐都被卖换了钱,弟弟如今在乡间买田置房,总算是延续家中香火了。
故而她也希望白氏能生个儿子,郁姨娘已经提前生了庶出长子了,如果白氏这胎是女儿,等到郁姨娘的儿子开蒙了,自家小少爷还没生出来,于二房而言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呢。
“二奶奶,舅太太拿了好些男孩子穿过的小衣裳,今日奴婢再给您放在您的枕头下,好么?”
白氏忍不住点头。
殊不知生了儿子的端敏郡主也是满腹心思,为了儿子的前途,她特意为儿子选了一位颇有才名的秀才娘子做教养妈妈,原本她从不求清河王府的任何亲戚的她,顺带求了长姐淑敏郡主,为儿子择了名师。
大儿子在教养妈妈彭氏教导下,确实是生的虎头虎脑了些。
但是和元澄比却差的远,小儿子出生后,她更是殚精竭虑,又为大儿子也请了跟元澄一样的武学师傅,还另外请了教规矩的嬷嬷。
可她又发现儿子比起她这个亲娘来,更依赖□□,每次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在□□里却什么心思都说。
出了月子,也许出了月子就好了。
“银心,听说爷亲自在教曼姨娘的儿子读书?”偏丈夫只歇在曼娘里,她也不好商量。
银心点头:“是啊,教的还挺认真的,听说孩子极聪明,曼姨娘还想让七少爷考功名呢。”
端敏郡主笑的开怀,“聪明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庶孽之子。”
可过了几日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孙姨娘封了三品淑人,全府上下,都没有叫姨娘的了,只叫淑人。
本来以孙姨娘爱炫耀的性子是极想炫耀一二的,但是怕府中诸人嫉妒眼红,倒是报复在儿子身上就不好,故而还挺低调的,依旧在侯夫人面前伺候,丝毫不提起什么淑人之事。
但侯夫人又岂能如以往般待她,即便心中不愿,也咬牙露出一丝笑容来。
孙姨娘也乖觉,请了安之后,就回到房中歇息。
青竹端了茶进来,“淑人,三爷和三奶奶都孝顺,您呀日后就等着享福吧。”
“小丫头嘴甜,哎,我心心念念的都盼着封个诰命,体体面面的,可如今真的封了呢,我心底虽然高兴,但是感念的却是儿子和儿媳妇的用心。老太太病重,莳哥儿可能要丁忧,这个时候却为了我把人情都用光了,我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的人了,怎么值得他们这样。”孙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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