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因为这个原因,许夫人又岂会把女儿嫁给穆荃这个已经有孩子的鳏夫。
但许二小姐却道:“您总是疼大姐,怎么不疼疼我,是我知道我比大姐长的丑,也比大姐长的胖,没有她有才,也没有她会讨好你们。但是我总归也是您的女儿,我难道就不能嫁给自己心悦之人吗?”
是的,在外人看来,这许二小姐和许大小姐比起来,确实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下。
许大小姐乃国公嫡长女,明艳娇嫩如牡丹一般,除了这样绝色的容颜,更兼她处事圆滑沉稳,于是雀屏中选为二皇子妃,即便在婆母庞贵妃跟前也颇有体面,二皇子更是对她百般维护,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但许二小姐就没这么好命了,她生下来跟皮老鼠似的,又黑又瘦,也因为如此,家里人常常怕她虚弱,许她多吃,她就长的胖嘟嘟的,双下巴也鼓出来,鼻梁还不挺拔,除了皮肤光滑些,甚至无甚优点。
她上头底下都有兄弟,许夫人长子和二女年纪相差也大,现在都抱孙了,花在这个女儿身上的功夫更是少之又少。
许二小姐的婚事一直不大顺利,原本有一门极好的亲事,还是许夫人娘家侄儿,但那人却看上在许国公府上寄居的穷困表小姐,话里话外都是许二小姐生的不好看,虽然许国公气不过,和许夫人娘家险些断绝往来,但是许二小姐当然伤心难过。
她虽
然长相不如人,但是她性子果决坚毅,心性本宽。
嫁穆荃这事儿她一直不得劲儿,她为何一定要以什么大业为重,要她说许国公府已经是国公府邸了,五代而斩,他爹还想要个丹书铁券保证子子孙孙都是国公爷,这想法是可以有,但能不能走些正道?
她又不是嫁给侯爷穆英,只是嫁给穆荃,听那个穆荃牛皮吹的震天响,谁知道他能不能说动穆英?就像他们家,难道二叔还能作爹爹的主不成?
若是穆荃不成,那她岂不是要做后娘的命?
她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为何要给人做填房,听着都够够的了。
至于张少安,都说她是看人家脸,看人家温柔体贴,什么日后不能长久?这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爹和哥哥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就守住那点地位,过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年轻鲜嫩的张少安,有什么不好的?
到时候还不知道谁骗谁呢?
许二小姐这样决绝,是许家人想象不到的,同时也束手无策,就像许二小姐说的,强嫁过去,到时候不是结亲是结仇,那还结什么亲呢?
显然老夫人在家里就听到风声了,她不由得把林氏喊过来道:“许家那丫头闹什么别扭呢?你去看看便是。若是能劝则劝。”
林氏应声。
又听老夫人道:“你把夏氏也叫上,她能说会道的,这事儿若她说成了,你告诉她分家的事儿就会有眉目。”
“是。”林氏下去就找了芸娘。
芸娘前几日听了些八卦,忙悄悄同林氏讲了,“这事儿我还没跟老夫人说呢,许家二小姐约莫是和张少安有些关系。以我私心来论,当然希望事情成了,可这婚事哪里能强买强卖,若是许家二小姐实在不肯,我们如实告诉老夫人便是。”
林氏吃惊,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事儿,还以为是许二小姐闹别扭,大概就是婚前觉得穆荃有妾侍有孩子,拿拿乔罢了,没曾想还有这层原因在。
“没想到还有这层
关系在。”林氏又道,“总之我们先走一趟。”
芸娘当然忙不迭应下。
她还想看看李眉儿用的什么计策呢,人家许二小姐已经开始反抗穆家呢,怎么可能会不跟着去。
其实还真不是李眉儿用的计策,她反而埋怨的看着面前站着的英俊少年,“那许二小姐生的跟武大郎他妹妹似的,你这不是糟践你自个儿吗?”
张少安确实生的漂亮,有种男生女相的温柔之感,此时他神情却不像外面表现的那样温柔,反而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没好气道:“许二小姐也没到那个地步,她只不过是些微胖了一点儿,也没有胖很多。再者看人怎么能只看外表,我看她比她姐姐强,至少她踏实,不生什么妄念。”
这话让李眉儿脸色发白,好似她在讽刺她一样。
她讪讪的,“少安,你爹——”
“别提我爹了,他也是个受害人,可这事儿根源还在先帝那儿,若是他不宠妾灭妻,也没这样的事儿。”
李眉儿狡辩,“你外祖母如何是妾?她可是被皇上亲封了的昭贤皇后。”
张少安懒洋洋的,“谁承认她?不附太庙。娘,上回福建那事儿,爹被穆莳吓的已经躲起来了,您现在老老实实,安安生生的当个公主,我就好好的当您的养子,这有什么不好呢。”
“你这孩子,怎么能辜负你父亲和你皇爷爷的一片心呢?”要说李眉儿当时知道自己是被狸猫换太子了,再差一点,如果她的身世没有被万家人和唐贺揭穿,那么等九皇子稳稳当当的继位,她就是无冕皇后。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奉昭帝的一些私兵都在公主府养着,寻常不出动,保卫她和张少安的安全。
张少安正色,“娘,这世上的事儿可不能强求太多了,我从个父不详的奸生子,如今好歹知道自己亲爹娘,还能名正言顺的养在您膝下,已然是很感激了。我的身世,兴许宫里的人也知晓,您只当自个儿聪慧,却不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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