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汜镇定自若,将他抱至一边。
赵棠不禁松了一口气。
直到大部分人都走开了,陈淮汜才将赵杭放下。
王喜吓得脸色都变了,他小跑过来,上下打量赵杭:“陛下,您可有哪里不适?”
站稳了,赵杭摇头:“无事。”
而宫人们见陛下居然也在,一个个都跪倒。
这么多人,还好并无踩踏,赵杭因此尝到了惊险的感觉,害怕而刺激,所以并没有发脾气:“都起身看烟火吧。”
赵杭又走到赵桓与赵棠二人跟前:“四皇兄,皇姐,我们也回思源殿。”
宫道上还空落落站着陶欣然家的小姑娘——她一直守着那轮椅。
因为人都走地差不多了,乍见留下的这些人,并不是普通大臣跟家眷,她就愣在原地。
赵棠便让春月去推那张轮椅,又叫那小姑娘一起:“你叫什么名字?”
赵杭循着赵棠的视线,也看到了这小姑娘,似乎比他年纪小。他就好奇地看她,刚遭遇一片慌乱,她居然不见害怕。
小姑娘被众人看着,倒是并不羞涩,恭恭敬敬地行礼:“臣女陶容。”
“那与我们一块回去?”赵棠看她对那轮椅还十分有兴趣,春月推走时,她还恋恋不舍地看。
陶容却没应,而是问:“殿下能否让臣女再看看这轮椅?臣女家中祖母年事已高,前几个月摔了腿,再不能行走了。臣女想…多看看这轮椅,照着它做一个,送祖母做生辰礼。”
“你看清楚…是要自己做?”赵棠微讶。
陶容点头,回道:“臣女想试试,父亲说早年陶家祖上,也是做木工活的。”
都已是陶家祖上的事了,不过这姑娘她看着倒喜欢,赵棠就道:“春月,你先与陶家姑娘留在这里,让阿容再看看清楚吧。”
陶容眼眸亮亮,谢过长公主,春月就应声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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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思源殿的路上,赵杭觉得奇怪:“阿姐,你怎么不将轮椅送给那陶家阿容?虽说轮椅是二皇兄送的,但听闻那玄青观那里还有好多…”
赵棠看着空中的烟花,不解:“那小姑娘没说送…况且,她是要自己做。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送轮椅还不如让她自己学会。”或者给她请个师父。
是这样的吗?那轮椅,就那么看看就能学会,有那般轻易吗?赵杭疑惑很多,但却没有再问了。不过那陶家阿容,盯着那轮椅,双眼确实是亮。
赵杭遥遥看着那烟花,觉得她那眼…似就像那炸开的烟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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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殿中,外头的烟花恰好停了。
赏月正当时,很多人就站在廊下对月喝酒吟唱作诗,一首首诗作在众人之间传阅,一派热闹。
不喝酒作诗者,就在座上吃月饼瓜果,相互畅聊。
太皇太后把赵桓赵棠以及幼帝都召到跟前来:“那烟花放早了,听闻刚刚宫道都乱了,你们可都无碍?”
幼帝笑:“多亏了摄政王,他一把捞起了朕,朕才没摔着。”
正说着,大公主赵嫄却进了殿中。她行礼后,热络络地坐到了太皇太后的身旁:“皇祖母……”
她脸上无异,但媚眼如丝,一身酒气,显然是醉了。
不过赵嫄不会发酒疯,太皇太后就由她坐在边上了。太皇太后让赵桓几人到跟前来,是为了跟他们说正事:“这殿上你们一个两个不上心,先前就嘱咐你们要为媛媛打算物色…你们也别糊弄我,可有看出谁不错,与媛媛正好相配的?”
李媛虽说自己看中了一个,但太皇太后不想选择太少了,也想问问她这些孙儿孙女的意见,多几个人选不会错。
赵桓看了眼旁边的李媛,她穿着一身淡粉荷花裙,亭亭玉立,比十来岁的小姑娘少了分跳脱,多了分文静沉稳。
不过是克夫的传言传多了,李媛这人并不差,家世也有…本该有很多适龄男子前赴后继的。
“若是按皇祖母意思,要找个杀气重的克制,那最好是将门出身,习武之人,上过战场的。”赵桓道。
这殿上有不少符合的人选,不看那些十来岁的儿郎,其余都是些二三十岁从前边战场退下来的。只是这个年纪,不婚者少,有的还是鳏夫。嫁过去做继室,太皇太后肯定舍不得。若是要找一个未曾成亲过的,大概就三五人。
兵部侍郎石宴,出身也是名门望族,年三十二,在西南军任职时常打前锋,战场六年不及娶亲,后回京接二连三家中至亲去世,他守孝三年又三年,就那么拖到了现在。
大理寺卿周泽,出身寒门,本是正经科举出身,但先帝时,他就自请去东南带兵抗倭,在东南一待数年。新帝继位后,他就回了皇城,他精律法,擅审案,各种冤假错案到了他这里,总能很好地解决。只是他不成婚,似乎是因为太忙了,又或者说,是家中过于清贫了。
此外,就是摄政王陈淮汜,他年二十五,是其中权势最盛,也较为年轻者。只是他的风闻不好,一直传他实乃裕华长公主赵棠之奴,背主出逃从军。
被赵桓这么一细论,其实没什么可挑可选的。太皇太后正想再问,旁边的赵嫄却道:“皇祖母既是为我物色,又要与我相配的,我看摄政王陈淮汜就不错……”
第37章 婚约 回头
赵嫄可谓是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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