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在村里,冬天地里没什么活儿,他们估计都在家呢!”王庆喜回答。
梁振华点点头,随即吩咐道:“小刘,小许,你们跟着王队长到越家老大和老二家里跑一趟,把他们都叫过来,王队长,麻烦你给他们带带路,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越家核实一下。”
王庆喜自然一口答应下来,正好他媳妇儿回来了,他在他媳妇儿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即便带着小刘和小许去了越家。
小刘是梁振华的警卫员,而小许,他这次也是跟着梁振华一块从首都过来的,但这个人体质很迷,一路上都没什么存在感,梁振华也基本不向别人介绍他,这次之所以专门带他来苏北,是因为他是军区有名的刑讯审问高手,好多敌特间谍在他手里都走不过几遭,当然,对付越家兄弟还用不着刑讯,但交给他来办这件事无疑会方便很多。
王庆喜媳妇儿给屋里添过两次水后,小许和小刘终于带着人回来了,越来顺一头雾水地被大队长和两个军装男人带过来,他心脏怦怦直跳,自从经历过上次他妈的事情之后,他对政府的人就有一种莫名的惧怕。
越来喜没来,今天赶得不巧,他中午上山砍柴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所以小许便先把越来顺带回来了,其实一个两个没什么区别,分开审问也是一样的。
越来顺被推攘着进了王庆喜家的堂屋,里面杨县长和杨永年,李社良识趣地说要出去走走,顺带还把王庆喜一家带出去了,于是偌大的院子只剩下梁振华、小刘小许和越来顺四个人。
越来顺被粗暴地反绑在椅子上。
梁振华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皮肤黧黑的男人,他脸上的皮肤粗糙干裂,额头上有几道深深的抬头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脸上神情有些惶恐,怎么看似乎都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农民。
“开始吧!”梁振华对着小许一示意。
小许了然,他把自己的配枪砰地一声放在越来顺眼前的桌子上,越来顺被吓得一哆嗦,他头都不敢抬起来,整个人发起抖来,小许用枪托把他的下巴抬起来,语气阴戾地看着他说:“越来顺是吧,陈月香是你妈妈?”
越来顺颤颤巍巍回答:“是,是。”
小许略微点头,他站直身子看着越来顺的眼睛:“接下来我问你的所有话,你都必须如实回答,不要想着有一丝一毫的欺瞒,不然不只是你,你的妻子儿女的下场都不会太好,看到我放在桌上的枪了吗?实话告诉你,如果你对我的说的话里有一句假话,我就算就地处决了你也没人敢说什么,明白吗?”
越来顺眼皮直跳,结结巴巴回答:“明,明白。”
小许看差不多了,便进入正题开始审问,开始的问题循规蹈矩,姓名、年龄、家庭情况诸如此类,后面的问题就问得越来越具体,语速越来越快,基本很少给越来顺思考的时间,“越诗不是你们家的孩子吧?”
“不是”,越来顺脱口而出,话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想补救一下,但小许却没给他机会,反而又警告了他一遍:“不要向我说任何谎话,我现在问你的很多问题事先都是调查过的,你但凡说一句假话,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越来顺张了张嘴,颓败地垂下头,没看见梁振华死死盯着他的眼神。
“越诗是崇南省岳冈县人吧?”小许继续问道。
越来顺抬起头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小许:“刚不是跟你说了,问你的问题我事先都调查过,现在仔细说说吧,越诗是怎么到你们家的,你们是趁着战乱把她拐走的吧?”
越来顺连忙摇头:“不是,不是的,越诗是我表姨家的孩子,跟我们家沾亲带故着呢!怎么可能是我们拐来的。”
梁振华闻言猛地看向他,小许继续问道:“你表姨叫什么名字?”
越来顺:“我表姨叫姜燕婉。”
这话一出,梁振华简直想冲过去扯着他的脖子问个清楚,但好在他的理智阻止了他,他不能现在打乱小许的问话节奏。
不过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陈月香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了,燕婉以前似乎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他之所以还有印象,是因为燕婉当时说到了她三姨一家,这个陈月香就是她三姨家的女儿,燕婉当时似乎跟他惋惜过,说自己三姨和表姐命苦,母女俩的男人都早早就去世了,对,没错,当时是因为陈月香的男人去世了,燕婉才提起了这桩事。
所以陈月香的男人是在她生下女儿越琴后不久就没了的。不过这件事记忆久远,他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记错。
“那她的女儿是怎么到的你家?你表姨人呢?”小许继续问。
越来顺:“当年到处都在打仗,我爸早就不在了,我们县被敌军占了,我妈就带着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逃难离开家乡了,后来一路走着,竟然走到了岳冈县附近,正好我表姨家在那里,我妈就想着在表姨家借住几天,之后再想别的办法,但是,到了我表姨家之后没几天,战火就蔓延过来了,于是我们一大家子连同表姨母女又开始逃难,刚开始表姨还不愿意离开岳冈,说是表姨夫在外参军打仗,怕他回来找不到她们母女俩了,直到后来敌军真的快打进来了,她才肯跟着我们一起走。”
梁振华终于按捺不住上前两步:“那后来呢?后来你表姨母女怎么样了,越诗怎么会成了你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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