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峪拍拍母亲的肩膀安慰她,谁能想到一个小保姆竟然能瞒着他们周家玩了一手狸猫换太子,他们周家费心尽力将旁人的孩子养大,而自家的骨肉却流落在外,过着受人欺凌的生活。
车里安静下来,文慧娴又问道:“周叔叔,许阿姨,你们想好要怎么跟江砚说了吗?那孩子还不知道他的身世有问题。”
周国涛叹了一声气:“先见到人再说吧。”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车子驶进干部大院,文慧娴把车停到自家门口,肯特招呼着周家三人进门。
“我去梁家看看他们回来没有,你先招呼着周叔叔他们,顺便让阿姨把饭做上”,文慧娴叮嘱肯特。
肯特点头应好,把周家几人带进屋里。
而文慧娴却跑了个空,梁家大门锁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显然越灵江砚他们还在外面没回来。
江砚越灵还有南南这几天跟着梁振华玩疯了,凌晨四五点去看升国旗,大冷天裹得严严实实去爬长城,跟一帮子大院子弟去滑雪溜冰,每天基本都是天擦黑才会回来。
今天梁振华去医院看望一位住院的朋友,所以江砚越灵便带着南南去滑冰了,这会儿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冷风呼呼的,直往人脸上吹,同行的几个大院子弟提议大家去老街吃羊蝎子火锅,越灵还在犹豫,今天出门她跟外公说好的要回去吃饭。
“越灵姐,跟我们一块走吧,王军正好要接他姐和外甥回大院,让他跟梁司令说一声就好了,咱们认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一起吃顿饭,你和砚哥就别扫兴了”,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长得黑不溜秋的男孩凑在越灵身边,拽着她的胳膊摇来晃去,旁边还有几个男男女女围在一起说着什么,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也就十七八岁,年纪小的十二三岁,大多是跟着哥哥姐姐一起出来玩的,拉着越灵不放的男孩叫陈盼飞,他的哥哥陈盼龙也在这里,这两天一直围着越灵献殷勤,见越灵不吃他那套,便撺掇着他弟弟帮他说话。
江砚带着南南去了一趟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男孩拽着越灵的胳膊,他看了眼男孩的哥哥陈盼龙,推了下南南的后背,南南抬头对着他一眨眼睛,蹬蹬蹬跑到越灵身边抱住她的腿,说自己困了,想回家睡觉。
江砚也跟着走过来,他在众人面前为越灵理了理围巾,将她裹得更严实一些,越灵笑着看他,江砚轻轻揽过他,对众人道:“今晚家里还有些事,南南玩了一天也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吃饭的话以后还有机会。”
他虽然笑着,但气势却极盛,加上越灵也附和他说要回去,大家稍作挽留之后,便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江砚他们刚走出这一行人的视野,陈盼龙就骂开了,他狠狠往旁边的冰柱上踢了一脚,“妈的,不就是一个乡下来的乡巴佬,还成天人五人六的,越灵现在是梁司令的外孙女,难不成江砚还真以为他能当得上梁家的孙婿?”
旁边有人附和:“就是,咱们带着他出来一起玩是给他面子,这小子确实有些不识好歹。”
“他不愿意跟越灵跟咱们多待,该不会是怕越灵看上咱们把他给甩了吧,哈哈哈。”
一群男生肆无忌惮地嬉笑着,倒有几个女孩对江砚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毕竟江砚长相是真没的说,就算家境差点其实也没什么,女人看相貌的还是占大多数的。
就像林慧对陈博毅,陈琪可对文子谅,家世固然是一方面,但更令人满意的是长相,文子谅如果是个丑八怪,即便他的家世再出众,陈琪可也不至于跟他死磕这么多年。
回去的路上,南南一手拉着越灵,一手拉着江砚,他蹦蹦跳跳地走在两人中间,时不时拽着越灵的手帮他扯扯掉下来的帽子,时不时歪向江砚那边调皮,看着活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小刘今天开车接送梁振华,所以江砚和越灵只能坐公交车回去。
他们刚上车,外面便飘飘扬扬地下起雪来,越灵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她的手被揣在江砚怀里,暖呼呼的,南南坐在江砚腿上,在车子的晃悠中闭上了眼睛,晚上车上没几个人,车里只有一盏昏暗的顶灯,越灵和江砚坐在后排的位子上,他们后面一个人都没有,窗外雪下得越来越大,车厢里越灵和江砚彼此呼吸相闻,唇舌交缠,清冷凌冽的冬夜里,外面有路过的小孩指着驶过的公交车,让旁边的母亲看,“妈妈,快看!那里有人在亲亲。”
母亲抬眼只看见疾驰而过的车子,她揉了揉孩子的头发,语气嗔怪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公交车在大院门口不远处停下,值班室的灯光透过窗户散射开来,路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江砚怀里抱着已经睡熟的南南,越灵在后面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跟着他,两人回到家的时候梁振华正在门口处张望。
“赶快进来暖和暖和,今天天气冷,可别感冒了,我让阿姨煮了姜汤,你们一人喝上一碗,喝完咱们吃饭”,梁振华从江砚手里接过南南放在沙发上,南南今天确实玩累了,倒了一趟手都没醒,在沙发上接着睡。
江砚帮越灵脱掉外面的外套,梁振华看着他们,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越灵边换鞋边皱着眉头:“外公,您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干嘛犹犹豫豫的。”
江砚也看向梁振华,梁振华眼神在江砚身上停驻了一下,接着开口:“刚才文家人过来说让你们吃完饭过去一趟,说是那边来了客人,要给你们介绍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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