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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国涛:“杨团长,你仔细想想,当年你送我们家保姆回来的时候,她中途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或者路上有没有人跟她接触比较密切的?”
    杨大林蹙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良久,他摇摇头,记忆太久远了,对这些细节他基本已经忘光了。
    周国涛又问:“那你是全程跟着她的吗?有没有什么时间段你没有跟她在一起?”
    杨大林这回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语气犹犹豫豫的,“对了,当时那个保姆在宁西下车回过一次家,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我忘了,不过她确实抱着孩子在宁西停了一天,但是我当时是一直跟着她的,她好像没什么异常。”
    “而且她根本没在家里过夜,因为那天下着大雪,天气特别冷,我在她家村口等着她,所以记的比较清楚,她只在家里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抱着孩子出来了,之后我们便连夜赶到火车站继续赶路了。”
    杨大林说着,突然一拍大腿,“我记起来了,那个保姆当时给我说特别想家里的孩子,她说自己一直在别人家里当保姆,几年都回不了家一趟,所以想趁着路过宁西回家看看孩子,她当时跟我保证耽搁不了多长时间,我也没多想,就跟她走了一趟。”
    “怎么?首长?这是出什么事了吗?”杨大林察觉到事有不对。
    因为杨大林算是当年那件事的经历者,周国涛便没瞒他:“当年那个保姆,可能在路上把我家的孩子和她自己的孩子调了包。”
    “啊?”杨大林大惊失色,他猛地站起身来,“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当年她回家的那晚换了孩子吗?她一个小小的保姆,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江砚坐在一旁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当年的真相基本可以捋出来了,有成的可能,郑小翠一早便打好了算盘,趁着回家的机会,将自家孩子和江砚调了包,两个孩子本身只差了两个月,加上她的孩子养在乡下,自然没有江砚小时候养得好,所以两个孩子虽然相差两个月,体型却是差不多的,她换了孩子之后,一路抱着孩子回到周家,杨大林是个当兵的大老粗,郑小翠路上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根本不会引起杨大林的怀疑,所以她就这样抱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回到了周家,成功的让自家孩子成了周家第三代唯一的孙子。
    而这一切江民安肯定也是知情的,不然他不至于从小对江砚那个样子,而十柳村至今没有人怀疑过江砚的身世,更可能的是当初根本没有人知道郑小翠抱着主家的孩子回去过,江民安在换了孩子的那一阵肯定也帮着郑小翠遮掩过,很可能那段时间他找了借口没有让孩子见过外人,不然村里不至于一点闲言碎语都没有。
    就连江民安的父母似乎都对换孩子的事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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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逃走
    周国涛和许红棉也不是傻子, 从杨大林的话里多多少少能猜测出当年的场景,江砚的人生已经错位了十几年,好在他们有生之年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不然可真是要给仇人养一辈子孩子。
    剩下的事情就是去十柳村找江民安问个清楚了,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江家一个拐卖儿童的罪名是少不了的,郑小翠死得早, 倒也算早早脱生了, 不然周国涛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至于江民安, 呵呵, 他往后总归没好日子过的。
    现在周国涛夫妻还不知道江砚小时候受的罪,要是知道了这些,江家恐怕下场会更加凄惨,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或早或晚罢了。
    临走之前,周国涛拿到了杨大林关于当年那件事的证词, 虽然真相他们已经确定无疑,但要撬开江民安的嘴, 还是需要一点技巧的, 杨大林虽然对当年的事记忆模糊, 但好歹也算是一个人证, 聊胜于无。
    另一边, 越诗一行已经到了曾经生活了好些年的北里镇, 公社书记李社良亲自带着他们去了关押越来顺和越来喜的地方,被关了将近一个月,越来顺和越来喜已经变得形销骨立, 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折磨让他们苦不堪言,公安局每天只给他们一碗水,两个小黑面窝头,单吃一顿都够呛,更别说得挨过一整天,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两个壮硕的大男人枯瘦得可怕。
    不过,这还不是最恐怖的,真要到了边境去修铁路,那才叫一个生不如死呢!
    越来顺晕晕沉沉地靠着墙角,他的双手双脚被拷着,整个人缩成一团,越来喜倚在距他两三米的地方,楞楞地看向外面的走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越诗和越灵一行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他才迟钝地抬起头,“越诗?”
    越来喜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光鲜亮丽的越诗,越诗后面,站着越灵和文子谅,越来喜的目光扫过他们,落到站在最后的梁振华身上,他突然迟钝的脑子终于转了起来。
    这是?来算账的?越来喜猛地起身,双手扒拉着地上铺着的稻草,使劲往前冲了两步,趴在牢房前的栏杆上冲着越诗求饶:“小妹,小妹,你救救二哥,你救救二哥,二哥什么也没做啊,都是越来宝,都是他干的,我是冤枉的啊……你救救二哥,二哥给你磕头,我把家里的钱都给你,好不好,你饶了我,饶了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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