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三观跟着五官走,海澄可以说就是这样的人吧,虽然不至于那么夸张,但不得不说,原本还觉得秦玼配不上海珍而生闷气的海澄见了他的长相之后倒是乐见其成,怎么海晏反而好像不同意了似的。
“嘿!你可别开玩笑,今天可是箭在弦上了,要是把这场婚事闹翻了,我警告你姐妹没得做了。”海澄对着前面的海珍努努嘴,“呶,看到了没,今天可算是升平最得意的日子,她提前准备了多少,不用我说了吧,这一个月你都看在眼里吧。”
“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海晏抬头看着海珍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对着周围道贺的人拱手,嘴角的笑容扯得有些僵硬。
海澄闻言倒是惊讶了,“你第一次见到?她们住在一个村里,就没互相走动过?”
海晏摇了摇头,“两人都很守礼,听说自从过了文定后,就没见过面了,那人据说也是文定后就没怎么出过门,村里人都很少见到。”
“呦!没想到乡野村夫,还挺懂礼,本来我还以为只是个靠长相笼络了升平的,看来还是有别的长处的。”海澄习惯性的拿着扇子轻打掌心,整个人随着马步起伏,嘴角挂着兴味的弧度。
“对了,你来了一个多月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两人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窃窃私语,但今天毕竟是个大喜的日子,周围吵吵嚷嚷的,将两人的话语声都遮盖了,更何况没有人能想到两人竟然再说这种话题。
海晏小幅度的摇了摇头,看着海珍的背影,下意识的露出了个笑容,“她成婚后,我就准备回京了,有些事需要禀报祖母和母亲。”
豆渣提升收成的事还八字没一撇,但是制盐是她亲眼所见,这些日子也同海珍在家亲自动手试验了不用熬煮的方法,而是采用更费事但也更节省人力物力的晒盐法,效果一点不差。
另外还用她所说的加木炭和多层细布过滤的的方法,果然制出了细如沙近乎雪白的精盐。
这些都是她亲眼见到甚至亲手做的,在这件事面前,认亲已经要退到一射之地了。
而且有一点海晏也比较在意,扭头又把海澄拉过来,“升平的身世问题,你先不要挖了,事情有点变故,现在她和咱们家没有任何关系最好,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最好等她携家去京城再曝光出来,否则我怕有人会狗急跳墙。”
“哦?”海澄没想到原本急吼吼想确认海珍身份的海晏倒是先反悔了,了解海晏的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既然如此,不仅不能再查了,还要将我们出现在这里巧合化才行。”
“没错,再说,本来我们的相识就是个巧合,这点日后也不怕人查,我走以后你也不要来了,一切等我的消息。”海晏看远处树荫间已经能隐约看到海珍新建的瓦顶了,正了正身,示意谈话暂时到底结束。
后者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海珍喜气洋洋的背影,心中暗道:更有意思了。
而海晏则扭头瞥了一眼身后的轿子,感觉头更大了,不禁海珍本人因为透露出的一些事而变得棘手,秦玼的出现更让她头大如斗。
秦玼……
他到底是因为升平的身份有意靠近,还是……
如果他真的是不怀好意有意欺骗的,到时候一切被拆穿,小妹该多难受。
这喜庆的氛围遮不住满心的愁绪,一时间,海晏感觉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竟然平添一丝凉意。
快乐的事情总是过得特别快,反正海珍是这么觉着的。
婚礼前都是数着日子过,恨不得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可是等到第二年万物复苏的时候,那一日又仿佛是在昨天。
这日,陈云下了船就冲进村子里,见人就问有没有见到她师父。
“看到海珍和她夫郎赶海去了,你师父也是奇怪,都那么有钱了,还见天带着夫郎赶海出海,她到底是大方还是小气啊?”村头的一位磕着鱿鱼丝的中年村夫给陈云指了路。
“行啦,你吃的这东西是谁教给大家的,还说人家小气,就不行是人家新婚夫妇的情趣啊。”旁边的另一个郎君连忙拉了他一下。
当着人家徒弟的面说这种话,就算不是恶意的猜测,也不太好啊。
碎嘴的那人闻言也是回过神来,忙拍了一下自己这口无遮拦的嘴,“对对对,是我说错了,咱们赶海是为了生计,人家是乐趣,嘿嘿,是乐趣!”
“就是你满口胡咧咧,前几天我还见到海珍带着夫郎和下人天还没亮就一起出海呢,说是一起去看日出了,虽然咱也不知道天天都有日出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人家有钱人的乐趣咱们是不懂啦。”
旁边的人也纷纷举证,大部分人虽然还是对海珍的某些婚后的行为挺费解的,但是也不影响他们带着羡慕的语气说起这些事。
而这些陈云早已听不到了,在知道海珍的去向之后拔腿就往海边跑。
虽然她刚下船,但是村里停船的码头,位于一处比较平缓无暗礁的沙滩处,和大家平时赶海的地方并不在一个方向。
如果在沙滩这边一眼没望到人,那铁定就是在另一边礁石滩那赶海了。
而此时海珍还真不在陈云猜的地方,而是带着秦玼在另一边的山崖下矶钓呢。
秦玼端着个被一层竹丝扣隐藏起来的保温杯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海珍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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