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砚:“……”
戚如翡的语气有些冲。
沈琢握住她的手,转头冲傅景砚道:“抱歉,王爷,阿翡无意冒犯。”
傅景砚连连摆手。
戚如翡突然觉得没意,毕竟这事,错也不在傅景砚。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劝时欢。
但来都来了,戚如翡还是得进去瞧瞧她,她正要往府里走时,却不想,傅景砚突然开口了。
“她父母早亡,这些年是我看着她长大的,我也算是她半个长辈了。”说到这里,傅景砚重重叹了口气,又对着戚如翡苦笑道:“大抵是这些年,她身边只有我,所以才将对我的信赖误解了,待日后多同人接触接触,便知道了。还劳烦沈夫人替我带句话给她。”
戚如翡本想说,不是的。
时欢能分得清,依赖和喜欢。
但转念一想,感情这种事,只有他们两个人能说清楚,别人插手,只会越帮越乱。
戚如翡问:“什么话?”
“劳烦沈夫人替我告诉她,待她亲事定下,我会进宫向陛下求个恩典,让她以我逍遥王府郡主的身份出嫁。”
戚如翡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傅景砚。
若是时欢以郡主身份出嫁,那日后,她与傅景砚之间便是实打实隔着辈分了,到时候时欢若再怀着这种心思,那可就为世俗所不容了。
“你……”
戚如翡想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时欢的么?!
但瞧见傅景砚的眼神时,她瞬间便知道答案了。
戚如翡应了声好,径自往府里去了。
时欢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沈琢不便去她的院子,便让绿袖寸步不离跟着戚如翡,他则被傅景砚请去喝茶了。
戚如翡过去时,时欢正在凭窗远眺。
不过短短半个月没见,时欢已瘦了一大圈,整个人趴在窗边,像一只没有精气神的猫。
戚如翡瞧见她这样,皱了皱眉。
一面往屋里走,一面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时欢吓了一大跳。
扭头,看见戚如翡时,眼圈瞬间红了:“阿翡,你怎么来了?”
说着,要往戚如翡这边过来,可刚走两步,顿时便有晕眩感袭来。
“小姐!”
“时欢!”
戚如翡快步过去,扶着时欢坐下,瞪着她:“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时欢虚弱笑笑。
她拉住戚如翡的手,眼里闪着希冀:“是他请你来的?”
这个他,不消说指的是傅景砚。
戚如翡没好气答:“除了他还能有谁?”
说完之后,又扭头吩咐,让人给时欢准备吃的。
时欢立刻摇头:“阿翡,我不吃。”
如今傅景砚既然请了戚如翡来,说明他已经退了一步,只要她再坚持一段时间,那么她的婚事就能作罢了。
戚如翡一眼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想到刚才在府门口,傅景砚说的那些话,戚如翡直截了当道:“时欢,你知道的,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刚才傅景砚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时欢为什么还要这么执迷不悟!
“我知道。”时欢轻轻颔首,露出一个卑微的笑容:“我也没奢求过,能跟他在一起。我只是想像现在这样,一直待在他身边而已。”
这样对时欢来说,就够了。
戚如翡瞧着时欢这样,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很残忍。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说:“时欢,可是傅景砚不愿意,你明白吗?!”
这话一出,时欢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他为什么不愿意啊?我没有干涉他什么,我也没有要求他给我什么,我只是想像现在这样,一直待在他身边,”
“因为他把你当晚辈,而且,他也不愿意,你对他怀有这样的心思。”戚如翡拿帕子给时欢擦着眼泪:“而且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他让我转告你几句话。”
时欢泪眼婆娑望着戚如翡。
戚如翡把傅景砚的话转述了。
时欢顿时哭的更凶了。
戚如翡没办法,在知道傅景砚的态度之后,为了让时欢开心,而说那些违心的话骗她。
事到如今,她能做的,就是残忍的将真相摊在时欢面前。
可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时欢,戚如翡又觉得很心疼。
她一时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她只能将自己的肩膀借给时欢,让她靠一会儿。
时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她嘴里反复念叨着,“我喜欢他,从我及笄之后,我就喜欢他。”
可是傅景砚在知道,她对他的心思之后,竟然是避如蛇蝎般的要将她嫁出去!甚至还说要去求皇上,让她以郡主的身份出嫁。
“我不要!阿翡,我不要以郡主的身份出嫁!”
若是以郡主的身份,那他们这辈子之间都会隔着辈分,她不要!
时欢突然坐直身体,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我要去找他,我不要以郡主的身份出嫁!”
说完,便踉跄着跑了。
戚如翡当即快步追上去。
绿袖瞧她的样子,吓的魂儿都快没了,忙上前扶着戚如翡:“少夫人,您慢点,慢点!”
沈琢和傅景砚在花厅里喝茶,顺便闲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