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屿的情绪也时刻牵连着她的情绪,当他告诉她不要选别人,当他说他这座孤岛已经沉寂多年的时候,她只想奋不顾身地奔向他,不带有一丝的犹豫。
长久的窒息感让闻诺猛地破水而出,她通体都挂满了水珠和泡沫,周身散发着柑橘的香味。
与此同时,闻诺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靠在浴缸沿边上接起了电话。
“喂,年年有事儿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比较急促,语气还带着内疚:“有,宜城的项目出了点问题,但是我还在乡下老家,要后天才能通车,你能帮我去盯一下吗?”
宜城的项目是国际业务部年前结束的最后一个项目,因为临近年底还是和国内业务部的合作项目,所以最终的收尾工作有些仓促,工作的分配是年年最后进行收尾,所以这会出了问题,peter.吴直接让年年去宜城处理这件事。
年年的老家在一个北方十分偏远的山区里,村里贫困,都是种地为生的,没有人有私家车,所以年年知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也赶不回去了,但是那边项目催的很急。
闻诺知道宜城的那个项目的,她主要负责项目的中程阶段,后续收尾的工作还真不是很熟悉:“项目哪里出现问题了,要什么时候过去?”
闻诺同意帮忙,年年赶紧把项目上出问题的点大致说了一下,顺带表达了万分的感谢。
因为这部分的工作确实不应该是闻诺来处理,而且还耽误了人家的假期,年年本来就是内向的人,平时不喜欢麻烦别人,有什么事儿能自己处理就尽量自己处理,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了。
闻诺倒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几个哥哥假期到初四基本就结束了,她大伯昨晚就订了机票准备去伦敦,她还犯愁自己要呆到初七才能回景山别院,这几天连桌麻将都凑不齐。
宜城,她以前还没去过,正好出去玩两天,她猜等她回来的时候傅城屿应该也从临市回来了,她出去散散心也好,省着她整日闲的发霉在家里胡思乱想。
闻津寻在得知闻诺准备去宜城出差的时候,开始后悔自己过年的时候没多给闻诺包一点红包。
“音音,还是要注意身体啊,你这工作强度都快赶上你三哥了,哪有让没毕业的小职员大过年还出差的。”
闻津寻的心中已经认定,闻诺就是靠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发财’的。
闻诺觉得自己这个二哥确实在关心自己,但是她总感觉闻津寻这话听起来哪里有些怪怪的。
闻津寻和闻津则倒是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默契地要送闻诺去机场,叮嘱了一番路上要注意安全,然后又默契地一道去了花房。
花房的门被后进来的闻津郁推上了,两个人走到了有些靠里的位置才开始说话。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除夕那天,他送音音回来,我遇见了,叫他一起出去喝了杯咖啡。”
“说什么了?”
闻津郁从刚刚开始,手上一直拿着一张烫金名片,这会儿只有闻津则他们两个人,他从口袋里拿出了这张名片,递到了闻津则的眼前:“只说和音音商量好了,年后会上门拜访,你确定这个人就是当年的那个?”
“确定。”
傅家出事的那年,闻津郁还在读高中,而闻津则已经进天河实习了,所以对这个案件很有印象,连带着对这个受害者家属也十分有印象。
“老三,依你看,傅城屿是知道闻诺是我们家的孩子?”
“当然,我最近大致地了解了一下,他这么多年生意做的不小,他们那个圈子的婚姻主要是联姻为主,总不至于随便就找女朋友。”他比较倾向于傅城屿是来者不善。
闻津则却觉得这件事有待商榷,事隔多年,时过境迁,当年的受害者重新回归正常生活,总归是要朝好方向去想的。
只不过涉及到自家小妹,他们这些当家长的总要谨慎些,自从知道闻诺和上次谈的那个男朋友开始,他们就严重怀疑闻诺看男人的眼光。
“你怎么想?”闻津则问闻津郁。
“不是说年后要上门拜访吗?等等看吧,刚才两个人那状态你也看到了,小妹出去一整天,看样子是去约会,万一只是巧合,我们做家长的总不好棒打鸳鸯。”
这也是他们刚刚看到傅城屿送闻诺回来,却只远远地观望,没有现身的原因之一。
闻津郁和闻津则最终意见达成了一致,准备这件事先缓一缓。
只是两个人先后对着满花房的鲜花叹了口气,没想到一晃的儿功夫,他们家小妹已经变成大姑娘了。
闻诺则是在卧室里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准备坐明天早班飞机飞往宜城,还能趁着几个哥哥没上班,让他们送送自己。
等到傅城屿知道闻诺也要去宜城,已经是闻诺第二天登机的时候了。
傅城屿清晨刚去陵园给自己的父母扫过墓,闻诺就发来了自己当前的位置定位和微信消息。
“我飞宜城出差,手机要关机,两个小时后给你看看宜城的景色。”
这还是闻诺出门远行来了个先斩后奏。
傅城屿这么多年来,精于人心的算计,他很清楚闻诺态度产生细微变化的原因。
他昨晚有些太过冒失了。
他率先打破了两个人循序渐进的相处模式,惊着了他们家的小白兔,现在回想起来,他可能连带着动作也有些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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