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钦诚惶诚恐:“大可不必。”
大约六点时,岑颂接到时韫裕的消息,她玩消消乐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拿起包就往外走,不忘和张钦打招呼:“我走了,张钦哥。”
“注意安全。”张钦点了点头,再度趴了下去。
医院停车场,岑颂形成习惯一般坐进他的副驾驶,可转而想到小笼包味道太大,为难地问:“学长,你吃早餐了吗?”
时韫裕示意她看中间的位置:“路上买了两个三明治,还有温牛奶,饿的话先吃一点。”
“不是,我是想说我买了小笼包和豆浆,你要不要吃······”问完岑颂就后悔了,既然对方都买了早餐,她是不是多此一举。
时韫裕倒没有介意:“你吃过了?”
“嗯。”
时韫裕点头:“我没吃。”
岑颂一愣,赶紧把小笼包和豆浆递了过去,大热天的这两样还是温热的,味道和刚出炉时差不了多少。
清晨的京都与锦桉完全不一样,至少在六点的时候,锦桉大部分人还没有起床,可京都的早点铺已经排起长队,地铁里上班的人算得上人挤人了,连马路上都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但幸好道路还算顺通,岑颂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状况,笑道:“这个时候我还在家里睡懒觉呢。”
时韫裕接话:“锦桉的慢生活也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不是来这边实习,我都不知道我可以起这么早。”
时韫裕瞥她一眼,问:“今天几点起来的?”
“五点。”
“那待会儿回去补个觉。”
岑颂忽然想起捐款的事,她转过头,认真地问:“学长,昨天那个捐五千块的是不是你?”
“嗯。”
提到这,岑颂就十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道歉:“谢谢学长,我昨天还和你生气来着。这样,我请你吃饭吧?”
时韫裕却摇摇头:“这周可能不行,下周吧。”
又吃到闭门羹,岑颂不悦地撇了撇嘴:“学长可真是大忙人。”
“这段时间比较忙,下周有时间,你不是还没来京都逛过吗?到时候带你出去转转。”时韫裕安抚道,也确实起到了安抚的作用。
果然,岑颂一脸惊喜:“真的吗?”
时韫裕点头:“真的。”
这个周末,岑颂果断选择补了两天觉,等到了上班时间,岑颂睡眼朦胧地踩着点走进肿瘤科。
谢玥见她这个样子,笑道:“又抓到一个周末睡过头,周一起不来的。”
岑颂默认了,她昨天睡了一下午,导致晚上睡不着,连带着今天早上起不来,还差点迟到。
岑颂打了一个打哈欠,问道:“谢姐有没有风油精之类的可以提神的东西?”
谢玥从护士站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绿色小瓶子,递给她:“青草膏,你先拿去用吧,我估计张医生也要。”
岑颂拿着青草膏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了原远在教育张钦,起因就是一大早就趴在办公桌上,没一点精气神。
原远:“你看岑颂都比你有精神!”
岑颂内心狂叫:我不是,我没有!
原远见岑颂来了,放过了张钦,转头问岑颂:“第一次值夜班感觉怎么样?”
岑颂第一反应就是时韫裕送来的饭盒小毯子,不自觉弯了弯唇。原远看到她的样子,想着应该很顺利。
岑颂也回答:“还可以,没什么病人。”
原远点点头:“等下记得去查房,我今天要到门诊那边坐诊。”
岑颂:“嗯,好。”
岑颂查房查到张勇强时,他身边依然只有老太太,不过两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太太主动帮忙掀开他的被子,方便岑颂检测。
岑颂点点头,跟老太太汇报水滴筹的筹款:“已经筹到一万多。”
老太太听完抓住岑颂的手,泪眼婆娑:“谢谢医生,谢谢!”
岑颂顺势扶老太太坐下:“举手之劳罢了,只要不放弃,治愈希望还是很大的,要有信心。”
老太太一个劲地点头,待到岑颂走出病房时,张勇强也费力地叫了一声:“谢谢医生!”
岑颂微微一笑,准备转身离开。
下一秒,病房门口出现了五个人。
其中四个岑颂见过,是张勇强的家属,另外一个女人没有见过,颧骨高嘴唇薄,打量人时难掩刻薄的神色,穿着一身职业装,和其他一行人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
而且除了这个女人,其余的两手空空,理所当然地出现在这里。
岑颂看到他们就来气,干脆假装没看到,绕过他们向下一个病房走去。
但是他们为首的男人——所谓的张勇强的亲弟弟,看到了她,叫住了她:“诶!张勇强现在什么情况?”
岑颂假装没听到,转身快步往他们反方向走,但是那个男人没打算放过她:“嘿!问你呢!”
岑颂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声音毫无起伏地回答:“一切正常。”
男人正要发火,老太太就从里面打开了门:“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
男人这才作罢,带着他们走进房间。
岑颂气难平,站在原地调整了一番,去检查下一个病人了。
一轮检查完,由于有一个病人刚做过手术,情况不是很好,岑颂跟护士们打个招呼,多注意一下那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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