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跃明笑骂:“臭小子。”
岑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岑跃明也转向这个最令自己担心的小女儿,道:“颂颂这孩子我是知道的,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家,爸爸妈妈和你说什么话你也能听进去,可实际上这性子比谁都犟。”一说完,岑跃明就对时韫裕止不住的感谢,“韫裕啊,麻烦你在京都照顾这孩子了。”
时韫裕不邀功:“没有照顾不照顾的,岑颂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
岑胤在一旁说风凉话:“是挺努力,不然人家也不会一个接一个地举报她。”
“哪有一个接一个?”岑颂反击,“难怪人家看不惯你,就你这个德行,第二天上社会新闻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岑胤冷笑:“我上社会新闻比你收拾东西滚蛋要强。”
岑颂捏紧拳头。
岑跃明和曲葶对兄妹俩的打闹早已见怪不怪,只能出声阻止:“岑胤,不许欺负妹妹。”
岑胤白眼一抬:“谁是我妹妹?”
岑颂也一把抱住旁边时韫裕的胳膊,龇牙咧嘴地挑衅:“我哥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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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时韫裕:这个哥我并不想当。
第65章
岑颂起床的时候,大约是上午十点的样子。
昨晚她和岑胤吵得不可开交,躺在床上越想越气,以至于抱着被子久久没有入睡,早上还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
客厅一片狼藉,像是遭了贼,猫毛遍地飞,不用说也知道是几个亲戚朋友的熊孩子来过。
家里的猫咪全部缩在沙发上,毛发凌乱,听到脚步声后警戒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转过头去。
冤枉啊,我可没撸你们。
岑颂又好笑又无语。
阳台那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岑颂不管这些搞连坐的猫了,一边向阳台走去一边喊了一句:“妈—”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了时韫裕穿着家居服拿着扫把,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岑颂瞬间清醒过来,时韫裕还在她家呢。
她立马转过身遮挡自己蓬头垢面的形象,不满地问道:“怎么是你?我妈呢?”
“叔叔阿姨出去拜年了,我看你没起就留下来陪你。”时韫裕额上出了一层薄汗,衣袖也卷起一节,露出精瘦的小手手臂。
岑颂随意理了一下头发,欲要阻止:“你是客,怎么能让你来扫地,你放下,等我来扫。”
“早餐在锅里,我帮你热一下。”时韫裕迅速地将垃圾扫入扫帚,再倒入垃圾桶中,动作一气呵成。
岑颂迟钝地跟在他身后,等热乎乎的红糖馒头和黑豆浆摆在桌子上时,她才后知后觉地说了一句“谢谢。”
时韫裕坐在岑颂对面,温声细语:“岑胤他们在前面等我们。”
岑颂咬了一口馒头:“知道了。”
*
观音寺坐落在城南山半上腰上,古朴的清代建筑构成一幅清冷画卷,晨昏定省的钟声低沉悠远,给身在其中的人一份远离世俗的宁静。
以前陪时奶奶来过几次,每一次时奶奶都会给她求平安福,让她把平安福放在书包里,慈祥地摸着她的头:“我们小颂要平平安安的。”
岑颂看着其他平安福,突发奇想地问:“这些呢?怎么给他们?”
“挂在树上,风会带给他们的。”老太太是这么回答的。
因为今天是春节,僧人们直接在寺院大门的广场上诵经,于是广场里三层外三层全部围着人,经文总算念到头了,所有人跟着僧人们一起鞠躬叩拜。
时韫裕跟着岑颂穿过广场,走过一条小路,来到了庙街,他们所处的位置刚好是舞龙表演队伍的最前头。
巨大的龙头跟岑颂擦肩而过,领班的舞狮人对送上新年祝福。
岑颂回应道:“谢谢,新年快乐。”
寺庙外门的台阶上,岑颂大老远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岑胤侧着头,与矮他半个头的程渡舟说着什么话,平日里不善言辞的程渡舟此刻却言笑晏晏,眼睛里有细细碎碎的光。
“怎么才来?你是猪吗这么能睡?”岑胤看到了后来赶到的二人,嫌弃地看了一眼岑颂。
岑颂略过岑胤,和程渡舟打招呼:“渡舟学长新年好啊。”
“岑颂新年好,时学长也新年好。”程渡舟的态度可以称得上和颜悦色。
岑胤单手插兜,对着岑颂又是一番数落:“等你老半天了,连着时学长也要和你一起遭罪,净会添麻烦。爸妈在前面,赶紧跟上。”
“渡舟学长也和我们一起吗?”岑颂探出一只小脑袋,笑盈盈地看着程渡舟。
岑胤面无表情地把她的头按了回去。
岑颂头发被他弄乱,恼火道:“你有毛病吧?”
“别逗他,听到没?”岑胤一板一眼地教训这个毫无收敛之意地妹妹。
岑颂突然感到一阵心理落差,酸酸地问:“你大早上不留在家里陪我,是去接渡舟学长了?”
“是啊,怎么了?”
以往过年,岑胤虽然嘴硬但还是会等她一起出门,今年这一举动的改变让岑颂不太开心,便直接朝他撒气:“你还是不是我哥了?”
岑胤不知道她抽哪门子疯,欠欠地回答:“谁是你哥了?”
岑颂两只眼睛鼓成鱼泡,一气之下她直接挽住时韫裕的手臂,冷冷看着岑胤,刻意地划分两个阵营:“这才是我哥,你算哪门子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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