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殊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往后一躺,催促道:“行了,你直说吧,你想听什么?小偷是不是悔改了?老天开眼小偷活该得肿瘤,最好治也治不好病死在床上?”
见时韫裕不说话,梁殊忽然笑出了声,表情有显而易见的不屑:“还是——你不会想让我跟你敬重的江教授道歉吧?”
“敬重”两字被他咬的很重。
时韫裕觉得他性子的确如岑颂所说,怪癖又异类。
转而,时韫裕勾了勾嘴角,大抵是同病相怜、同为异类,他这些问题问得也不算刻薄,或者说把人往绝路上逼。
梁殊眯了眯眼睛,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正要开口,下一秒,时韫裕理了理衣襟,只静静地噎了他一句:“我倒是不知道,得个肿瘤还能让你产生这么多想法。”
梁殊:“?”
时韫裕起身,轻描淡写道:“大大小小我也算是你半个师兄,师兄来看看师弟,有什么不妥吗?”
梁殊瞳孔一震,锐利的目光直对准时韫裕的眼睛,想从那双眼睛里找到一点破绽。
也许这就是在诈他,也许他和江锐铭就是一伙的。
时韫裕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拉开帘子,把门锁打开,不咸不淡的语气,像是普通的医者对患者说的最为普遍的一句话:“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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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要搞事情了,搓搓手
第72章
“对,草莓和苹果都要……再来一个果篮,要大一点的。”岑颂站在小区门口的水果店里,指着上面成色不错的两样水果以及包装精美的水果篮。
老板认识她,打趣道:“这是去见什么人吗?男朋友家长?”
岑颂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随口解释:“不是,有个亲戚小孩住院了,去看看。”
老板揪住她的字眼:“小岑啊,你俩成了?”
岑颂矜持地点了点头。
“那可太好了,前阵子我带我二舅舅去看病,你男朋友就是那个市一医院的心血管科主任吧?”老板以前只是远远望一眼,如今把俊秀的小伙子和医院里穿白大褂的医生联系起来,语气不由得更加激动,“那里的医生都是人中龙凤,小岑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岑颂付好钱,配合地应了一句。
老板又眼尖地瞅到她脖子上织得稀稀散散的红色围巾,嗔怪道:“你这围巾和你衣服不太搭啊,你男朋友这么有钱,赶紧叫他给你换一条。”
岑颂提起水果,摇了摇头,笑道:“其实也挺暖和的。”
岑颂叫了辆的士,这会儿是晚上七点,算得京都的下班高峰和组酒饭局子热潮。
也幸好她今天没有晚班而且手里的任务都完成得七七八八了,她有充足的时间在路边拦了一辆又一辆出租车。
司机听到她报的目的地,随口一问:“姑娘,家里有人住院了啊?”
“嗯。”
司机是个本地人,见她模样生得好,善意地向她提议:“这市十三医院都蔫了好久了,政府也不怎么管他们。姑娘,假如你家里人生了重病,听叔的,还是去市一医院,他们准能从阎王爷那里拉回你家里人半条命。”
岑颂一愣,随即点点头:“谢谢师傅。”
司机爽利一笑:“这有啥,全国最好的医院都在咱这了,放心治。”
到达市十三医院,岑颂巡着病房号,一打开门便是一张陌生的脸。
岑颂退回去,再三确认后拉过一个护士,询问:“请问前几天还在这里的小孩呢?”
“你是说那个叫郁叙的小朋友?”护士反问。
岑颂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他已经出院了。”话音刚落,宋晓雨的声音合时宜地插入她们。
岑颂看向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后者就已经给出解释:“他的手术情况不错,是我们主任操刀的。”
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岑颂狠狠皱眉:“……心脏移植手术过后不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吗?”
宋晓雨点点头,回想起什么,答道:“没错,但是他的父母似乎碰上了什么急事,做完手术就急匆匆地办理出院手续了。”
岑颂追问:“他们有说去哪里了吗?”
宋晓雨摇头:“没说。”
岑颂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的迟钝,迅速揪住要点:“郁叙的心源一直没有找到匹配的,你们从哪里拿到的心脏?”
“是这样,前天有个意外死亡的病人送入我们医院,恰好他签署了器官捐赠协议,我们主任就直接给郁叙做了手术。”宋晓雨声音平和地解释,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意外死亡?器官捐赠?手术?出院?
怎么可能这么巧?
岑颂眉头拧成一团,转而问宋晓雨:“请问这个捐给郁叙心脏的人叫什么名字?”
“抱歉,我们对器官捐赠者必须保密。”
岑颂顿时觉得脑袋里有一团乱麻,怎么捋也捋不清。
反倒是宋晓雨看到她的异常,关心地问了一句:“你和这个叫郁叙的小孩关系很好吗?”
“嗯……”岑颂有气无力地回答。
宋晓雨猜测她心情不是很好,闲聊一般和她扯起:“时主任呢?他上次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吗?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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