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医生来看看吧?”芳姑也快被这一家两口弄哭了——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哪里看得下这激烈场面?“爷,您这手一直在流血!”
“不大事。”
傅鸿与毫不关心自己的伤势,弯腰为江玥盖上被子,保持低头的姿势看了小娇妻好久,轻叹。
“去楼下客厅。”摸完江玥的小脸,傅鸿与站直。
转身捏住手帕止血时,傅鸿与脸上难得的温情消失不见,进而变成平日里的冷漠神色。
“通知别墅内所有家佣,三分钟后去楼下集合,我有话说。
“尤其是陈安——他必须在场。”
……
……
茫茫黑暗中,江玥隐约感觉到自己浑身酸痛。
随着意识的逐渐回笼,痛觉更加明晰。最终在承受不住的一刻,江玥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天花、白墙壁,黑柜子、黑床单……
诶?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江玥一骨碌地坐起来,迷茫地看了周围一圈。
“这不是……?”江玥抓抓头发,“这不是我的房间嘛?”
本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江玥却总觉得违和。伴随着记忆的闪现,江玥狐疑地扫视了房间一圈。
干净、齐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因为太过正常,江玥甚至怀疑脑内闪过的景象是假的、是幻觉、是梦境。
“我记岔了?”
他举起手,掀开长袖睡衣的袖子,看看手臂;再踢掉被子,掀起长裤腿,盯着自己的双腿细看。
“靠!”暗骂了一声,江玥自言自语地从床上爬起来,“要不是昨晚弄的淤痕还在,我还真要被骗到了呢!”
去拉床头柜——柜子是开的,里面的明信片没了!
去洗手间翻洗手台,压缩面膜盒还在,身体乳洗眼液一类的物品也完好,独独是他的避孕药消失了!
还想去开保险柜柜门,确认他的宝贝现钞们是否完好。但他的钥匙不翼而飞,不用想都知道,百分百是傅鸿与收走的!
“臭混蛋、老色|鬼!”江玥气呼呼地朝外走,迫切地想找个什么人算账,“居然趁我睡着时偷我的家!下流无赖、卑鄙无耻!”
来到连接卧室和书房的起居室,室门稳稳地关着。江玥没想太多,以为是按往常一样关门、防一般家佣进来,上去就拧动门把手,狠狠一拉。
“……啊?”
任由江玥怎么转动把手,室门都纹丝不动。
“锁了?”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玥扒着门缝朝门锁细看,果然是有两重锁卡住了门框!
“我、我被锁了?”
向往自由的小兔子慌了,开始砰砰砰地捶门、朝外呼喊。
“有人吗?有人在外面吗?”愈发焦虑,捶门的动作也更频繁大力,江玥生怕外面的家佣听不到,“快来救救我,我被锁在这里了!”
连喊几声没有反应?江玥贴在室门上,听外面没有半分动静,心中的焦虑开始变为恐慌。
“救命啊!我出不去了!这里面没水也没吃的,我会饿死在里面的!
“——快来人啊!”
“来了。”
不知喊对了什么暗号,外面终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玥兴奋得跳脚,拍着室门呼唤:“姑姑!是芳姑姑吗?快替我开门,我真的好饿呀!”
“来了来了,小夫人别着急。”芳姑本就是慢性子,声音也慢悠悠的,虽然听得人着急,但在这种时刻,倒显得异常亲切,“这就给您开门了,稍等一下。”
“好、好!”
江玥激动得想哭哭,心想还好芳姑来了!他还以为……他还以为要被锁一辈子了呢!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坏、这么混账,居然把我反锁在房间里面!”
江玥倒着苦水,边骂边抹掉眼角不争气溢出的泪水。
“没吃没喝的,真不怕我死在里头啊!?”
外面传来铃铃的钥匙声,江玥感觉得到,是芳姑在找钥匙开门!
芳姑边开门边柔声劝:“小夫人消消气,这就给您开门送吃的,您悠着点说、悠着点说。”
“我不!”江玥吸吸鼻子,气得咬牙。
昨晚的搜查之后,应该整个别墅的家佣,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那肯定也该知道,他不爱傅鸿与、一直在计划逃跑的决心吧?
那好了呀,他摊牌了、他不装了!
他江玥,从今天开始就要有什么说什么!
“姑姑你知道吗?我的手机也不见了!——肯定是傅鸿与那个臭混蛋干的!
“真是宇宙第一无敌王八蛋!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说,还拿走我的通讯工具!”
“小、小夫人?”
芳姑大概没想到江玥有这么多怨气、骂起傅爷来这么狠,语气犹豫地劝说道。
“您要不……轻点骂?这么大声,小心傅爷听——”
“听啊!他有能耐就监听我呀!”小兔子持续输出,凶凶巴巴、骂骂咧咧道,“最好听了我的话,成天都打阿嚏才——”
话音未落,室门已被人缓缓拉开。
最先出现的,不是芳姑那张和蔼可亲的笑脸,反倒是——傅鸿与吊着烟、满脸不爽的黑脸。
江玥:?
“才什么?”
傅鸿与用被纱布缠绕了好几圈的左手,夹开香烟吐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