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婚约,原本还语气沉重的傅氏夫妇两,立马变得神态轻松不少。
“不好理解吗?我和你爸都希望江玥能在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随时照看着。但那时候我们家内部也乱,走太近了容易惹你那些叔叔伯伯不快。”
不能太近、又不能太远,能时不时关照援助一下的,也就婚约了!
拉娃娃亲多简单啊?就说一来二去看对眼了呗!不像认干儿子那样,要看资质要看才华,一不小心对他太好了,还要招家族内部白眼。
傅鸿与摁了摁眉心,还是不懂:“说白了,您二老是借个娃娃亲的名号,以防资助玥玥家时没有正统名义。可既然这样,你们干嘛非要让我履行婚约?——顺其自然一些,不好吗?”
这话一出,傅照之都忍不住喷傅鸿与:“你得了吧,你还想顺其自然?真要顺其自然了,你以为你能捞得着这么只小兔子?”
傅照之心想,要不是我和那小家伙年纪差得太大——足足有十三岁!不然啊,你以为这婚约轮得上你?
“你姐才是明白人。”傅林晓青附和女儿的话,“这儿媳妇多好啊!看着出生、看着长大,从小知根知底。性格可爱、长得也漂亮,活泼好动的,我喜欢得紧。
“别说履行婚约了,真要没缘分、换你这个儿子我都不换儿媳!”
傅照之点头:“妈妈说得对。”
傅鸿与无语:“还看着长大……对我和我姐,你都没‘看着长大’。”
傅氏姐弟两,是彻彻底底被“放养”长大的。
“玥玥当然是我看着长大的!”
傅林晓青拿出手机,翻出和江玥妈妈的微信聊天记录。
“美云时不时地就给我发玥玥的图片,看得我馋死了——这小家伙怎么这么青春有活力呢?太招人疼了。”
说到青春活力,傅鸿与触电似地起身,心有预感地来到其中一面落地窗前,拨开厚重遮光的窗帘、拉开窗。
“——江玥!”
这一喊,正好叫住要赤手挖泥巴、抓青蛙的某贪玩小兔。
“干嘛呀!”原本蹲在地上的江玥,站起身跺脚,“凶什么凶!”
“悠着点。”傅鸿与沉声道,话语里又是满满的威胁,“再敢弄脏,我一会儿把你摁进浴池里洗刷干净。说到做到,别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江玥没有回应,堵气地走到一边的摇椅上坐下。
傅鸿与叹气,将窗和窗帘归位,重新落座。
“好是好,就是难管教。”傅鸿与对父母摊手,“完全是小孩子的模样。”
三位家人轻笑,没有任何一人对傅鸿与刚才的话有异议。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傅鸿与是偏执疯狂的类型,那他的家人们——自然也都不太正常。
“美云有好一阵子不发动态了,说是生病?”傅林晓青接过佣人给的青提,摘下一粒送给傅重明,“鸿与,老实交代。”
“确实是假的。”傅鸿与痛快承认,“是用来骗玥玥的缓兵之计,岳母其实正在南半球的新国上旅游度假。
“她身子虚,天寒的时候容易难受;我让她敞开了玩,最好过完寒冬再回来。有她的事替我压着、缓着,玥玥也没那么容易想逃。”
傅照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悠悠地插嘴道:“好一出他逃你追、他逃你追的无聊闹剧啊。你们是猫和老鼠转世吗,这么爱折腾?”
“可能吧。”
傅鸿与长叹一声。
“兔子难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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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满花草的小院内,江玥仍躺在摇椅上生着闷气。
闷久了实在不舒服,江玥开始咒骂出声。
他侧身而躺,一边抠着竹编藤椅扶手上的藤条,一边骂得腮帮子鼓鼓。
“臭混蛋、大白痴、老色鬼、孤老头!居然这么大声地说我、威胁我!讨厌、讨厌!
“我为什么要被摁到浴池里洗刷干净?你才要呢!脏男人、偏执狂、大灰狼、阴险狡诈无良奸商!”
管骏就站在离江玥有三步之遥的角落里。这么近的距离,他想忽略小夫人的谩骂都难,只能顶着扑克脸、强装镇定地听。
能一口气不带重复地骂这么多词语,不得不说,小夫人也是够厉害的,一听就是积怨已久了。没被关过铐过强迫过的人,铁定不具备这种词汇量。
可能是走神走得明显,情绪正敏感、雷达正全范围开启覆盖的江玥,抓住了管骏的走神时刻,气呼呼地起身。
“好笑吗?好笑你倒是给点反应呀!反正我说得一个不错,傅鸿与就是举世无敌王八蛋!”
管骏急忙回神,欠身道歉:“抱歉小夫人,我没有偷听,我只是发了一会呆。”
“干嘛,听入耳的东西还敢不承认?你就这么怕傅鸿与知道了生气?”
虽说江玥自己也很怕傅鸿与生气,但在下属面前,他还是要强撑气场!
能甩脸子的时候就多甩脸子,架子一定要端!——端得越高越好!
“切。”江玥不屑地别开脸,“傅鸿与的走狗。”
别人不屑冷哼,那是真有气势、真能叫人心慌害怕。
江玥不屑冷哼,感觉是小孩子闹脾气,小卖部里买个棒棒糖、随意哄哄就好。
管骏顺着话茬道:“是的小夫人,我就是傅爷手下最忠心的那条走狗。我现在的任务是看好你、让你别乱跑乱闹;一旦你出事,那我也就麻烦了。请您理解我、配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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