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孽没接话,手抬起来,落在她后颈处,手指揪起她后颈处的嫩肉轻轻摩挲,没太用力。
殷杳杳眼巴巴看着他,解释:“哥哥,刚才是我衣服后面溅上了异兽的血,鬼君大人只是帮我擦擦衣服,并未做别的。”
殷孽手指挑开她后颈那片衣服,食指指尖微微探进衣服里,在她后颈的肌肤上轻轻点了一下:“这块皮若不想要了,就早些剥下来。”
殷杳杳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脖子后面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咬着嘴唇没让自己闷哼出声,嘴唇被牙齿咬破,出了点血,嘴里一股腥甜。
虽然没叫出声,但后颈处的疼痛感还是让她眼前发黑。
她勉力抬起手往后探,却发现后颈处的皮肉还是完好的,只有被殷孽手指触碰的那处剧痛不止,似乎殷孽没有扒她的皮,只是让她体验被扒皮的疼痛感。
她手指都疼得发颤,却抓住殷孽的那只手,可怜兮兮地开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后颈那处疼痛愈发强烈起来。
殷孽手虽被她抓着,却没从她后颈处离开。
殷杳杳冷汗出了一额头,眼睛湿漉漉的,眼前不停发黑,最终终于腿一软,身子往后一倒,要摔在地上。
殷孽在她脖子后面的手微微用力把她往前一推,虽没让她摔在地上,却让她一个重心不稳往前跌去,直接跌在了他怀中。
殷杳杳这回没起来,两只手虚虚弱弱地抓着他腰侧的衣服,声调却拔高了些:“哥哥为什么不信我,我和鬼君大人真的没什么。”
殷孽不说话,也没推开她,目光落在她抓着他衣服的手上。
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投怀送抱,像她紧紧圈着他的腰。
殷杳杳见他不答,于是抬眼看他,眼睛湿漉漉的,眼尾泛红。
她声音有点哑,不如以往清甜,似乎也是真生气了,语气微愠:“哥哥这么在意我和鬼君接触,难不成是……”
话还没说完,殷孽一根手指抵在了她唇畔。
殷杳杳不说话了。
殷孽手指在她唇畔停了一会,然后指尖落在她唇瓣的血迹上,用了点力气把血迹拭掉。
他声音还懒懒散散的,语气里带了点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绪:“在猜本尊的心思?”
修戾闻言,赶紧给殷杳杳传音:“他这是说你胆子大了,什么都敢问了!我说你生气归生气,怎么还真敢问他这种话,莫不是因为他对你越来越宽容,所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殷杳杳没和修戾说话,也没回殷孽的话,一双泪涔涔的眼睛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殷孽反倒笑了出来,笑声很低,手指在她眼角蹭了一下:“除非本尊不想要了,否则谁也别想拿走。”
他声音也很低。
殷杳杳和他对上视线,又即刻垂眸不看他了。
她给修戾传音:“修戾大人,你有没有觉得哥哥变了。”
修戾冷哼:“我还觉得你变了呢,你以前不是什么情绪都忍着吗,现在还学会闹脾气了?我的姐姐啊,这可是殷孽,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殷杳杳难得嘴硬了一下:“我没闹脾气。”
修戾气笑了:“没闹脾气??你以前称呼我的时候可都是用尊称,一口一个『您』,刚才你叫我的时候可没用尊称啊。”
他哼哼唧唧的:“你可别跟我说你是真把大人我当朋友了,才不用那些虚伪的尊称了,我看你就是气的!”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觉得你虽然变了,但现在这样更像个人了。”
殷杳杳顿了顿,还没来得及说话,四周的环境就突然发生了巨变!
脚底下软乎乎的路变得布满尸骸,周围莫名奇妙地出现了许多恶鬼残魂。
有液体从头顶上往下滴,像在下毛毛雨一样,但这些液体带了腐蚀性,滴落到附近恶鬼残魂的身上时,竟直接把一些残魂给活生生腐蚀殆尽了!
殷孽施了个法术,紧接着,这些液体像是有意识一样,直接避开了他和殷杳杳。
他唇角微扬,眼中兴味浓重:“乾坤挪移阵?”
乾坤挪移阵是双向传送法阵,能让在两个不同地方的人瞬间互换位置,但催动阵法极耗心力,并且需要用被施法者的头发来催动阵法。
殷孽话音方落,燕吾温和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本君方才误入了这异兽的胃袋,原以为要死在此处,谁知道魔尊和小殿下会好心相救,竟愿意用乾坤挪移阵和本君交换位置。”
燕吾说着,又微微抬手,把殷杳杳那根细细软软的头发举到面前,然后随便施了个小法术,直接把那根头发烧成了灰烬。
他站在胃袋外面,眼角眉梢的笑意愈发柔和,又对着胃袋里说了句:“既然二位好心送本君出去,本君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温温润润的声音传进了胃袋里。
修戾啐了一声,给殷杳杳传音:“睁着眼说瞎话,这乾坤挪移阵分明是他布的!而且他应该是发现了你和殷孽之间的禁制,所以拿你把殷孽一起坑进来了!”
他顿了顿,又狐疑道:“也不对呀,如果他要用乾坤挪移阵和你互换位置,那他需要拿你的头发施灵力催动阵法,他什么时候拿的你的头发?”
殷杳杳手摸了摸后颈:“应该是刚才借口帮我擦兽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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