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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听枝猜测:“不会是他只给你放了白天的假吧?刚天黑你就上岗了?”
    邓锐:“差不多。”
    孟听枝真心同情:“那你女朋友没意见吗?你应该跟他多争取一下,多陪陪女朋友的呀。”
    邓锐:“怎么争取?”
    点菜的时候,孟听枝没有发表意见,桌上的菜没几道对她胃口的,刚好也不饿,就一心一意跟邓锐聊起天。
    给他支招,教他那位程老板怎么攻略,吃软不吃硬,特别好哄,虽然有点资本家的腹黑,但大抵做到卖惨示弱,就算成功一大半。
    程老板这个人很有同情弱小的好品德。
    聊完,孟听枝给邓锐发了自己的用餐地址,让他到了再给自己发消息,这会儿就是邓锐说已经到了,问孟听枝在哪儿。
    孟听枝回自己待会儿去小十字路口,回完消息才发现晾了一会儿许明泽,她抱歉地笑了笑,坦白的回答:“应该会去的。”
    许明泽眼里亮起光,追问下去:“你犹豫的是什么?”
    “或许是觉得自己能力还不够,工作室的节奏太快了。”
    许明泽松了一口气,“你不用担心这个,到时候会有人带你的。”
    孟听枝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那我送你回家吧?还是你想在附近再逛逛?”
    “不用了,”孟听枝大方婉拒,“待会儿有人来接我。”
    恰好这时,手机里跳进一条新消息。
    “孟小姐,我看见你了。”
    孟听枝回头,看见不远处停靠在路边的黑色SUV,在榆钱门这种网红街,BBA的车子倒也不算打眼,倒是车牌号很值得细究,八是好数字,七上八下,某种风水论调里,七比八更好。
    跟许明泽告别后,孟听枝朝车子走去。
    走到一半,驾驶座的邓锐也下车来迎她。
    从这儿看红泥馆门口,视线无遮无挡,邓锐跟在孟听枝身边,小声又着急地问:“孟小姐,刚刚那是谁啊?”
    孟听枝对他的八卦有点意外,他们这种给资本家做特别助理的,不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那也得会十六七样,装聋作哑只是基操。
    不过孟听枝不心虚,也无需遮掩。
    “是工作室的学长。”
    邓锐走在前头,给孟听枝拉开车门,欲言又止地站到一旁,孟听枝一脚刚迈出又收回,转头看向邓锐,跟他打商量。
    “邓助理,就是你刚刚看到的事,能不能不要让程濯知道?”
    邓锐神情一僵,朝孟听枝身后快速看一眼,收回目光,欲言又止的意味后又多了一层自求多福的祝愿。
    孟听枝凝目,还没看明白邓助理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身后敞开的车门里就传来一道清越又熟悉的男声。
    “行了,你别为难他了,跟我讲,你不想我知道什么?”
    阅读灯被按亮,当头柔和照下,孟听枝直接看傻了。
    他手里转着一个套着灰蓝格子壳的手机。
    邓助理的。
    怪不得刚刚吃饭的时候,孟听枝跟邓助理聊天忽然觉得对方说话的语气,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皮下换了人!
    而她刚刚讲了不少程老板的坏话,她这会儿疯狂在脑袋里复盘,当时披着邓助理皮的程老板是怎么回答的?
    嗯,你讲的真对。
    她那会儿还沾沾自喜呢,是吧,哪怕是程濯的助理,现在都没有自己了解他,邓助理都认同自己对程濯的深刻剖析,自己也太厉害了吧。
    孟听枝咕囔着,说不出羞和窘哪个成分更高,飘上红云的小脸一皱,娇声似嗔。
    “你怎么还耍人呐?”
    他端坐在后车座里,稍一倾身,那双熠着光的眼眸盯住孟听枝,逻辑清晰地问:“只说示弱和卖惨有用,转移注意力又算什么招式?”
    孟听枝气鼓鼓地说:“我还有绝招呢,没教给邓助理。”
    “哦,那我看看?”
    孟听枝轻哼一声,手里的小包往车座里的空处一丢,人一下扑进车厢里,叫猝不及防的程濯抱了满怀。
    她腰肢柔,朝后弯着一道细弱又纤美的弧,长发蓬松盈香,密密地蹭着男人的颈侧。
    她得意问:“有用吗?”
    这还是他亲自教的,她是真长进了。
    程濯捧着她的脸,薄妆似无,脸上是冷风口里冻上的胭脂,两颊冰冰软软,程濯手心很热,替她捂着,凑近一闻,“怎么这么香?”
    孟听枝歪着身子,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小截花枝。
    黄玉色,三五朵一簇,是腊梅,红泥馆后院开的。
    她去洗手间路过,实在太香,就问过老板能不能摘一支。
    中年男老板见她穿着绒绒的冬裙,靴子外的小腿纤细笔直,巴掌脸白绢一样无暇,一笑起来好温柔,忙从柜台后绕过来,嘴里说着俏皮话领她去后院剪。
    花在她口袋里放了一会儿,拿出来有点皱了,她手指纤纤,好爱惜地捋一捋花瓣,往他耳边轻轻一放。
    “刚刚饭店的老板说,花要配美人,刚好配你。”
    霞明玉映的一张脸,怎么看都当得起美人两个字,尤其是眼睑走势朝下的一道弧,一双桃花眼光影错落,如暮色增辉。
    孟听枝赏完花和人,软软地搂他脖子说:“你好香啊。”
    刚刚没注意,程濯手边还有几份文件,他向来在孟听枝面前不避讳这些,她下意识地翻了一下,长标题里有几个陌生的词,她没试着断句,也不在意到底写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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