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枝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
香软的头发从他耳际、面颊、鼻梁一一划过,细细麻麻,神经末梢都不由跟着轻颤。
她几分醉态娇憨,微微鼓着腮,忽的咬住他的耳廓。
“以后听我的话,嗯?”
程濯尽力克制近乎灼烧的声线,重复,肯定。
“听你的话。”
进了小院子。
他提醒说:“开门。”
孟听枝轻巧落地,从小手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锁。
门在他们进去后弹回原位,自动合上。
孟听枝没有开灯,大片玻璃透进外面路灯的昏黄,将厚重的树影压进来,她往入门的台阶上一站,回身踮起脚,捧着他脸,亲亲他的鼻尖,又亲他唇角。
他眼里有溺毙夜色的迷恋,满眼都是她一个,目光空浮似一片星雾。
“这是奖励吗?孟听枝。”
孟听枝将颜料盒和皇冠放在一边的台子上,手指顺颈侧拨开头发,香风浮动,接着扯开脖子后的一条系带。
她歪着脑袋,一脸烂漫天真地看他,“如果是的话,你想要更多吗?”
像一把蓄力弓在韧力极限弹回,程濯把她往墙上一推,俯身垂颈,吻她那片因解开束缚暴露出来的鲜嫩肌肤。
细密,潮湿。
一直朝上吻到她的耳朵,沉哑音质从他喉咙里难以抑制地溢出来,“想……”
刀口舔蜜。
这一刻用命换,也难说一个不字,孟听枝没有喝醉,他才是酩酊不醒的那个。
“孟听枝,饶了我吧。”
她终于看到那个她一直期待的程濯,巨澜翻涌,深陷其中,也终于心满意足。
她仰头亲亲他的下巴,声音甜软。
“好啊。”
她房间里木姜花的香气更浓,玻璃宽口瓶里斜插着几枝,枝浓花净,被水养得很盛。
他覆在她身上,到最后一步才找回半点神智。
没有计生用品。
空气微微凝滞,孟听枝一手护在胸前,另一手顺被面,两根手指慢慢走路,越过床沿,轻敲了一下床头柜的木质抽屉,小声又尴尬地提示说:“这里有。”
程濯完全挡住角落地灯的光,在孟听枝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他眉心瞬间拧成小山,一点也没有解了燃眉之急的意思。
甚至,情意渐软。
清俊面容透出一股伤心黯淡。
最后,他肩骨皆塌,曲下从不弯折的脊骨,将面庞埋进孟听枝的颈窝里,喃喃低语着,“对不起,枝枝,我是不是把你弄丢太久了。”
他开始亲她、抚摸她,带着决意和弥补的珍惜力度。
孟听枝摸他颈后短短的头发,轻轻哼着,将所有反应都袒露在他的听觉触觉里。
她有点头疼地想,这个时候要怎么解释巷子口那家新超市,之前办开业活动,满二百就抽奖。
她运气可好,一下就抽到了。
本来想说她根本用不上这个,换成什么别的行不行,可那天店里人多,身后排着结账长队,感觉收银员都快忙不过来了。
她就没提。
东西带回来,她的确用不上,要扔了也怪可惜,但怕阮美云隔三差五过来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会瞎想,她就随手塞进床头柜里了。
这要怎么讲啊?
但是她感觉,她再不讲,这人要把她从头到脚、里到外都亲一遍了。
冷风荡过腿间的一线湿泞,像薄冰划开的一道温度。
她抓住即将越线的手,甜哼一声喊他。
“程濯。”
他抬起头,“怎么了?”
孟听枝口干舌燥地咽了咽,躺在他无遮无拦的视线里,犹犹豫豫地出了声。
“那个,那个东西会过期吗?我年初买东西附近超市送的,我还没有拆,已经快半年了好像……”
他愣了下,反应过来。
随即,眉梢舒展,他附身下来,却吻得更重更动情。
房间里光线昏软,木姜的香气越发浓郁,幕天席地。
他撞碎春梦,成为春梦本身。
夜风轻轻扑起白纱窗帘,桌面上零星掉落几瓣开盛的花。
已经艳到极致了。
第二天近中午,夏末阳光从窗帘缝隙里肆无忌惮摊洒在床尾,光影撩动。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响。
程濯先醒,不适应地皱眉蹙眼,孟听枝枕在他臂弯,脸贴在他胸口,还在熟睡。
他垂眸看她的睡颜,情难自禁地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另一只手臂从被子寻声探出。
昨晚事后已经很晚。
去清洁洗漱,本来路都不能走,缠着人抱到洗手间的孟听枝,对镜一看,玛丽莲梦露的妆迹都几乎没了。
她又卸妆,又护肤,戴着软软兔耳的发箍,在镜子前一通忙活。
程濯穿她的淡粉浴袍,靠着洗手间的门框,陪着她,眼睛就黏在她身上,哪怕她扔个棉片,他的目光都要跟着做一次抛物线。
孟听枝透过镜子看他,一下词穷了,好看的人何止穿麻袋都好看,穿女生的长浴袍都不娘不弱,依旧矜贵清冽。
忘了周游说过什么男人穿粉,满地打滚吗?总之是好痴女的一句话。
这会儿,她细瞧,从程濯身上品味到一点其中深意。
怪她没经住诱惑,洗完脸,非要去亲亲他蹭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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