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淋浴后穿的是白色浴袍,前倾的姿势露出前襟下的大片皮肤。
抿了抿唇,孟听枝心跳不由加速,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做了坏事,却没得到老师足额惩罚的叛逆少女,越发胆大肆意。
手指悄悄在柔软的料子上攀爬,攥住他的浴袍领口,白皙关节泛出有力的痕迹,狂浪是暗涌,骨子里的淑女气质叫她依然彬彬有礼。
“可以弄脏你吗?”
她眼神炙热地盯着他,有几分烫人的孤勇。
“我的意思是,我想把你拽进来。”
浴缸的水猝然满溢,哗哗漫出,她不管不顾,只想叫月亮为她沉溺。
第二天孟听枝睁开眼,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程濯给她吹头发。
他坐椅子上,孟听枝与他相对,坐他腿上,眼睛都不睁开,只管享受服务。
那过程称不上浪漫。
几分好笑吧,见多识广如程公子,第一次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你们女生的头发这么多,这么难吹吗?”
那时候明明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了,人在笑,使坏还是张口就来,“难吹么?那我明天去剪短。”
“不要!”
他果然拒绝,手掌揉揉她半湿半干的脑袋,吹得更认真了。
“不难吹。”
那呼呼的暖风声好催眠,听得人神思发软发倦,被抱回床上,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一路睡到天光大亮,隐隐记得半梦半醒的时候还跟程濯说了话,但一时想不起来了,主要他说,她负责点头哼嗯。
拿起床头的手机给程濯发消息,她问他去哪里了?
程濯很快回复:“合莱会所。”
意外的回答叫她睡意一瞬间醒透,不是说今天不工作吗?她昨晚才敢那么疯的,他不是上午就有工作应酬吧?
孟听枝立马把电话打过去细问:“你怎么去那里了啊?”
程濯帮她找回记忆。
“不是你昨晚求我,让我来帮你取车?”
孟听枝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蹙眉懊恼。
她把自己的那辆小红给忘记了,明明昨晚睡前还心心念念来着,好勤俭持家地在他耳边说:“那边的停车费好贵!”
她昨晚睡前迷迷糊糊,没有说清楚,她停车的地方根本不是合莱的停车场,程濯去帮她取车,闹了好大一个乌龙。
连昨晚在这里休息的黄总都被惊动,经理战战兢兢给他打去电话,说那位程公子来了。
黄总又惊喜又纳闷。
“他是约了谁?怎么不早说?不是,现在来了?”
晚间的会所,这会儿根本就没有到正常营业的时间。
经理看了一眼正跟前台核对车子信息的程公子,更加战战兢兢了,压着声音回复道:“没约谁,说是来拿车的。”
“拿车?拿谁的车?”
经理道:“黄总,您现在要是方便的话,下来一趟吧,程公子女朋友的车好像在咱们这儿丢了。”
的确没有找到孟听枝的车。
后来经分析,合莱会所停车对会员开放,从不收费,昨晚车位紧张,孟小姐很可能是把车停在了旁边的收费停车场。
果不其然,由经理和黄总陪同,程濯找到了孟听枝那辆红色的沃尔沃。
车程很近,等绿灯的时候,孟听枝把电话打来。
程濯解释完,孟听枝声音还有点懵,“那你现在要回来了吗?”
“嗯,饿吗?”
孟听枝按了一下小腹,嗯了一声,“有点饿了,想吃以前那个面包房的白桃可颂和芝士千层。”
“那你先洗漱,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嗯。”
昨晚回来已经把房子看过一遍,再进衣帽间还是有种暌违多时的温热心境。
她边走边看,所有东西都按原位放置,平时只有阿姨来打扫保持房子的整洁。
等着她再次到来。
手指摸上质地柔滑的黑丝绒,上头放着她熟悉的饰品,那条梵克雅宝的红玉髓手链她曾经带了很久。
她轻车熟路拉开表台。
分手那晚,她一个人上楼,从这里拿走了一块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意义非凡的宇舶。
她站在这个位置掉过泪,看着坏掉的手表,指针停滞,想着很应景,表停了,他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抽屉打开。
熟悉的位置上,没有空。
几排男士手表里簇拥着一只红翡手镯,高冰底质干净通透,有三分之的鸡冠红,红翡多棕红和暗红,少见这样纯的俏色。
阮美云爱戴翡翠,孟听枝一直觉得这种玉石要有阅历的人才能压得住,不然不显富贵,反而俗媚。
可这只镯子太干净了,像艳色从薄冰上淌过的透明感。
光是放在盒子里,就极惹眼。
孟听枝刚拿起,熟悉的脚步声就走到门口,她手里拿着镯子,回头和程濯对上目光。
即使再亲密,随便翻动旁人东西总是有些不尊重。
孟听枝先是解释一句:“我无意翻到的,觉得好看就拿起来了,”说着说着,有点尴尬,不知怎么就蹦出一句,“这不会是什么你家的传家宝吧,就是那种婆婆传给儿媳的手镯。”
说完就觉得离谱。
她大概是陪阮美云狗血剧看多了,封建迷信要不得。
她正要放回去,程濯走过来,从她手上拿走镯子,另一手握着她的手,往镯子里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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