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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魇儿暴怒!她提剑就要揍人。
    雁危行困惑,并且试图解释。
    魇儿被他解释的直接暴走。
    年朝夕在一旁一个头两个大,镇压完了这个镇压那个,完全搞不明白昨天见面时还相处的有礼又融洽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掐起来了。
    或者说魇儿单方面掐起来了,雁危行到现在还在试图解释。
    于是魇儿掐得就更厉害了。
    年朝夕拦得心力憔悴。
    你们两个一个月见城的实际掌权者,月见城里是个人都要给个面子叫句魇姑姑,一个两百年前的剑修天才,而且貌似还身份有密不可对人言,到底是怎么因为一句话就打成这样的?
    最后年朝夕实在撑不住,几乎是狼狈的跑出了魇儿的居所,谁也没让跟。
    年朝夕刚跑出去,掐的不可开交的两个人立刻停了下来。
    魇儿气恼的一摔剑,怒道:“雁危行!你别以为你失忆了就能胡说八道!”
    雁危行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平静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兮兮就是我未婚妻,我记得很清楚,我只是失忆了,并不是傻了。”
    魇儿冷笑,尽管不情愿,却仍旧道:“那你知不知道姑娘在两百年前有过一个未婚夫?尽管那未婚夫现在和死了也差不多,但那个时候姑娘的未婚夫绝对不是你。”
    雁危行顿了顿,随即沉默的点了点头:“知道。”
    魇儿冷笑:“知道你还以姑娘的未婚夫自居,你是在故意在姑娘面前装傻吗?姑娘信任你,但我可不好糊弄!”
    这话说得严重了一些,但雁危行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一双平静的眼神看着她,却说:“我知道,但我的记忆告诉我,我在更早之前就是兮兮的未婚夫,远在那个人之前,只不过……”
    只不过后来,他好像错过了她。
    雁危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茫然。
    魇儿听了只觉得他在胡说八道,斥道:“胡言乱语!姑娘哪里有什么更早之前的……”
    话没说完,她突然卡壳了。
    不对……
    更早之前……
    她想起来了,最开始,老爷为姑娘定下来的未婚夫根本不是牧允之!
    早在牧允之之前,姑娘是有一个未婚夫的。
    老爷的故交之子,年纪轻轻便备受老爷称赞的剑道天才。
    那个他们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未婚夫。
    可是……那个人不是早在一开始就在魔修灭城之中死在战场上了吗?
    魇儿豁然转头看着他,面上惊疑不定。
    年朝夕撑着伞溜了出去,远离了那两个人的战场,顿时觉得呼吸都轻松了很多。
    她站在雨天少见行人的大街上,一手撑着伞,一手为自己系好了披风,正准备抬脚离开,视线忽然捕捉到了什么,脚步便下意识的一顿。
    她微微偏过头,看向街道的另一侧。
    那里站着一个白衣修士,在撑着伞来去匆匆的行人之中,他既没有撑伞,也没有捏避水诀,就这么任由自己暴露于风雨之中,一动也不动。
    雨水湿透了他的头发,甚至淋湿了他的法衣,他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幽魂一般站在那里,没有给来来往往惊疑不定的人群一丝一毫的视线。
    年朝夕只粗略的看过一眼,下意识的计算这样的大雨如果要将防水防尘的法衣都淋湿的话要多长时间。
    然后她察觉,这人可能在昨夜大雨刚刚落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这是在干什么?
    年朝夕难得的升起了一丝好奇心,探究一般看了过去。
    而方才还幽魂一般任由旁人打量也不分出一丝一毫视线的修士却像是突然察觉了她的视线一般,在她看过去的那一刻,悄无声息的抬起了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那张脸极为普通,普通到年朝夕哪怕见过他一次,再见他第二面时都不一定能把人认出来。
    可和他那张脸相反的,那人却长了一双让人极为印象深刻的眼睛。
    火焰一般燃烧的、执着到近乎执拗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配上这样一张脸,让年朝夕升起一种奇妙的违和感。
    而现在,那双眼睛正看着她。
    年朝夕愣了愣,然后便下意识地冲他笑了一下,察觉到自己的打量不妥了,默默地移开视线。
    而正在此时,那雨中的修士却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年朝夕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准备上前查看。
    下一刻,她身旁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修士,他没穿燕骑军的衣服,衣角却纹着燕骑军的徽章,低声对年朝夕说:“主上,水牢那边出事了。”
    年朝夕的神情一凛。
    水牢那边,如今关的只有昨夜河下城那群人。
    只不过是一夜,那群人出了什么事?
    年朝夕立刻道:“带我过去看看!”
    燕骑军应道:“是!”
    随即他直接接过了年朝夕的雨具,为她撑起了伞。
    年朝夕走之前下意识的看向了刚刚那白衣修士突然倒地的地方,准备让燕骑军先把人救起来,然后再找个医修为他诊治。
    然而一看之下,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白衣修士倒地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路过的修士和凡人围着那块地方打转,困惑道:“人呢?我刚刚还看到有人昏倒在这里的,怎么跑过来人都不见了?我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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