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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危行抱着她的手一紧,声音沉稳有力,一直传入她心里。
    他说:“所以,它现在死了,从今以后没有任何人能伤到你。”
    年朝夕想了想,又说:“我其实是害怕的,但后来就不怕了。”
    雁危行低低道:“兮兮真棒!”
    年朝夕听得有点儿心满意足。
    没人觉得她应该害怕恶蛟,自然也没人会因为她不怕恶蛟了而夸赞她。
    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
    如今有人夸她了。
    年朝夕在雁危行怀里趴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她觉得已经够了,时隔多年能有人问她害怕不害怕,已经差不多了。
    然而她起身时,雁危行却突然说:“以后,你要是害怕什么,要和我说。”
    年朝夕:“嗯?”
    他伸手摸了摸年朝夕的头发,缓缓道:“我并不能时时刻刻都待在你身边,有时候脑子笨,也看不出你喜欢什么害怕什么,你要记得和我说,说你害怕什么东西,喜欢什么东西。”
    年朝夕张了张嘴,忍不住问:“说了又怎么样?”
    这世上很多东西都不是害怕就可以避免的,也不是喜欢就可以得到的,就像当年,哪怕她再害怕,她还是要去封印恶蛟。
    然而雁危行却说:“虽然没什么用,但我最起码可以陪在你身边。”
    年朝夕没有说话。
    但是她想,不,这已经很有用了。
    她当年甚至都不求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人,她只是想找个人说一下自己的害怕而已。
    魇儿不行,她会心疼她不假,但是说给她听,她怕是比自己还害怕,然后惶惶终日。
    那时的她是魇儿的支柱,她不能害怕。
    而牧允之则是觉得他根本不应该害怕。
    这一刻,年朝夕突然后悔为什么当年父亲为自己定下和雁危行的婚事时,她没有去问一问对方的名字,然后找过去看看。
    她只要去看看,就一定会喜欢他的。
    她突然深吸一口气,从他怀里起身,转移话题道:“好了,处理恶蛟,处理完之后我还要回去看花花呢。”
    雁危行从善如流:“你想怎么处理?”
    年朝夕早就有了决策。
    她说:“烧了,尸骨不留,最好连鳞片爪牙都不要剩下,烧出来的灰烬撒入大江大河!”
    这是最干净的处理办法。
    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恨恶蛟,所以将它挫骨扬灰。
    而是一具强悍的极致的恶蛟尸体放在这里,年朝夕想不到有心人会拿它做什么。
    恶蛟浑身都是宝,每一个部位都能拿来大做文章。
    年朝夕不想再闹出如战神图谱一样的事情,大家再像争战神图谱一样争一具尸体。
    她也不想守了恶蛟这么多年之后再去守它的尸体。
    她也怕有人效仿净释,往恶蛟尸体里派什么乱七八糟的灵魂。
    修真界的乱子够多了。
    所以,烧了干净,一了百了。
    当天,困龙渊火光冲天。
    来自魔界的魔焰在困龙渊里燃烧起来,三天三夜,恶蛟终于尸骨无存。
    第114章
    半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反正年朝夕只觉得自己撸着花花还没撸出手感,半个月都快过去了。
    其间,年朝夕试图在月见城后的几座山上大规模养殖竹子喂花花。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竹子品种不同的原因,花花吃她从无音宗带来的竹子吃得香,月见城本土的竹子它是一口不碰。
    年朝夕试图把从无音宗带来的竹子种在月见城,然后发现那竹子种不活。
    于是花花的口粮就有了大危机。
    年朝夕飞快的用玉简联系了无音宗,然后在半个时辰内和无音宗定下了长期竹子竹笋供应关系。
    于是无音宗靠着竹子又有了新进项。
    无音宗那边收到年朝夕的紧急传信时,一度是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毕竟在年朝夕关起门来休养生息的这段时间,修真界可并不平静。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曲崖山和它所带来的后续事件发酵成功,特别是在有关战神图谱的真相被年朝夕亲口说出来之后,整个修真界先是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然后几个因为战神图谱之事曾敌对过的宗门和世家回过味来,终于意识到他们是被人耍了。
    有人想要修真界乱,那仅凭几个小宗门或者一二散修是乱不起来的,于是他们几个大宗门就成了活靶子,被挑动着彼此争斗,基本上除了有清规戒律约束着的佛宗,几个大宗门都或多或少被卷进去过。
    于是他们也就成了损失最重的那批。
    这半个月下来,几个明里暗里都有斗争的宗门突然就联起手来,誓要把搅混水的人都给抓出来。
    年朝夕说过半个月后持拜贴来月见城会给他们一个交代不假,他们也或多或少猜到了过这件事多半与至今仍被囚禁在月见城的宗恕有关。
    不然的话,几个和小城主有过过节的人,如今连小城主那个前未婚夫小城主都一副懒得和他计较任他自生自灭的态度,为何宗恕就被囚禁至今?
    宗恕如今是一地霸主的医修,那位霸主据说就靠着宗恕活命了,但他几次三番来要人,又几次三番威胁施压,小城主那边始终不肯放人。
    她甚至放出话来,直说就算她如今肯放人,半个月后,整个修真界怕是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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