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
雁危行呆愣片刻,立刻问引路的魔修:“这就是左护法安排的寝宫?”
那魔修笑得谄媚:“是,这是左护法特意安排的。”
雁危行下颚紧绷,左看右看,不敢看年朝夕。
半晌,他低低道:“抱歉,我不知道他居然这么安排,我立刻让他重新安排!”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他不敢看年朝夕,立刻往外走。
年朝夕突然伸出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
这一下的力道轻微到几乎让人感受不到。
雁危行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仿佛被人以千斤力道拽住,再难走动一步一般。
他迟疑道:“……兮兮。”
年朝夕声音微弱:“太麻烦了,就先凑合一下呗。”
雁危行沉默片刻,没回头,却哑声道:“好。”
侍女和领路的仆从不知何时都已退下,寝宫里一片安静。
雁危行转过身来,有些紧张,还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燥热,让他忍不住拽了拽领口。
太安静了,他咳了一声,下意识的想说什么。
然后他就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年朝夕突然低下头,从袖子里掏着什么。
这是……
他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见年朝夕捧着那装了木偶的木盒,笑容灿烂道:“我还不知道雁道君木工的手艺居然还这么好,但是这个人偶是我以前的样子,我复生之后和以前的长相差别还挺大的,今晚既然没事,雁道君就帮我再雕一个吧。”
雁危行:“……”满脑子的风花雪月瞬间破灭。
他干巴巴道:“好……”
仿佛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勉强,年朝夕冲他眨了眨眼睛,嗔怪道:“雁道君刚刚在想什么呢?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雁危行:“……不,我没想什么。”
当夜,魔尊和心上人同住的寝宫里要了木料、刻刀、烛火和食物。
寝宫烛火一夜摇曳。
左护法全程关注着,听见寝宫里要了这些,震惊道:“魔尊大人……玩的这么野吗?”
而此时,被认为玩的很野的雁危行为年朝夕雕了一夜木雕。
没有生机的木头在他手里渐渐栩栩如生。
他刚开始心绪浮动,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人,难以沉下心来。
后来,居然慢慢的沉入了进去。
兮兮坐在他面前,说完给他参照。
其实他根本不用什么参照,他闭上眼睛都能把她的五官临摹出来。
一个小小的兮兮在他手里逐渐成型。
天色亮起,他把最后一笔雕刻干净,心满意足。
他终于抬起头,将木雕递给她,说:“这个……送你。”
兮兮拿起木偶,将它和他最开始雕的那个木偶摆在一块。
两个兮兮。
都是她。
她看了一会儿,仿佛爱不释手一般。
过了片刻,她像是满意了,放下了木偶,突然说:“那么……这两个木偶就是你娶我的聘礼了!”
雁危行错愕。
然后他赶紧道:“不……我已经让下属整理私库,聘礼的话……”
年朝夕摆手打断了他:“我们都私奔了,还讲究这么多做什么?”
雁危行:“可是……”
年朝夕突然凑到他面前,问道:“你娶不娶我。”
雁危行喉咙干涩,哑声道:“娶。”
年朝夕抬脸吻到了他的唇上:“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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