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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教授懒洋洋的瞟了眼梁苏带来的吃食,“心思多放在琢磨案件上吧,毕竟你这个电热毯伤人的案件还没有确定委托,情况也不明朗。等委托人那边确定委托就好好调查吧,毕竟现在法官的专业素养层次不齐,真遇上一个固执的军转干部,得学会用最浅显的语言把案情梳理好。”
    听了导师的话梁苏觉得挺受用,“确实,案件法官分配往往是盲人摸象。虽然也能杜绝很多贪污腐化问题,但不专业的法官往往会做出影响案件公平公正的判决。不知道海外有没有存在类似的问题?”
    “西方的法官全部都在最优秀的律师里选,检察官也是。很多国家会组织全国统一的律师考试,能考过的人寥寥无几,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哪像咱们,法学院毕业之后就可以直接授予律师牌。更别说法官的来源,更是五花八门。”路教授端起面前的浓茶喝了一口,“所以如果一审败诉,千万别灰心丧气。咱们的制度很科学,一审之后还有二审和再审,千万要用好上诉这个途径。”
    梁苏离开路教授家时,被灌了一肚子清苦的茶汤,脑子里却愈发清明起来。她本来还犹豫要不要再上一层楼去看看于鹤立,又觉得天色将晚,有自荐枕席的嫌疑,索性作罢。回到寝室贺晓茹已经端着书在床上温习了,月光清幽的洒在她清秀的脸上,仿佛软烟薄雾笼罩下细雨朦胧的江南。
    想到这样的美人即将毕业后远赴西北吃沙子,梁苏心里又投下一层淡淡的愁云。贺晓茹察觉到她回来,抬起头扬了扬手中的书,“要期末考试了,你不复习吗?”
    “我们专业考试成绩占年度综合分的比重很小,现在我也不抢着拿奖学金,再怎么都会及格,有什么好紧张的。”梁苏笑道,“越来越觉得享受生活才是人生的第一要务。”
    “今天有个电话打过来找你,我跟对方说你不在,结果让你回来了就找时间给他打过去。”贺晓茹垂下眼睑,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我听着那人嗓音耳熟就多问了一句,没想到居然是咱们学院的林主任。他作为系主任我也只在开学的时候见过两三面,没想到人家直接找到咱们寝室来。想必你之前在学校读本科的时候也是风云人物,是不是也承担了政治系的研究工作?”
    梁苏腹诽情况不妙,却只能不动声色摇了摇头,“没什么,隔行如隔山,我哪有能力去承担两个专业的科研工作。林主任和我倒是有一面之缘,毕竟辩论赛上他也是评委之一。或许就因为这个原因我没拿到最佳辩手。”
    贺晓茹不知该如何说,只听梁苏又道:“今天太晚,先睡了吧。有空我再去办公室找找他。”
    “也好,听起来不是什么小事。”贺晓茹并不知道梁苏正盘算着去找于鹤立商量一番,便按照她的认知继续说下去,“你见到林主任千万记得规矩点,我看他挺在乎政治素养,最好说出的话都能上升到觉悟上。”
    “我还是装聋作哑多听少说吧,毕竟有些话还是说给懂的人比较好。”梁苏匆匆洗过澡,见贺晓茹已经睡到在一旁,便也熄灯钻进被子里睡了。
    等第二天梁苏把林主任打电话来的事情告诉于鹤立,于鹤立面色骤然紧张起来;他让梁苏稍安勿躁,自己先去林主任那儿了解下情况再说。
    于鹤立一进林主任办公室,就看到对方眉宇深锁的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腿间,像一只坐在窗前等待雷电划过天际的狸猫。
    “小于来了呀。”林主任看着面前走路带风的于鹤立,眼前泛起一丝虚浮的笑意,“好久不见,住的还舒服吗?”
    “房子挺好的,谢谢您这么久都没加价。”于鹤立笑着掏出一迭钱,递到林主任手里,“这是明年的房租,既然今天要来就顺道给您,免得下次再跑。”
    林主任数也不数就把钞票放进一边搁着的公文包里。“这都是小事,我现在搬了家,宿舍空着也是空着嘛。现在还没到收房租的时间,这次你主动约我见面,与你那小女朋友有关吧。”
    于鹤立点点头,心想既然林主任都这么直接,也就没什么好害臊的。“唉,梁苏最近忙得很,听说您打电话到她寝室,就跟我说了。她这几天开庭去了成都,又怕耽误您这边的事,所以拜托我见您。”
    林主任“哦”了一声,“我知道梁苏又要工作,还要念书,确实辛苦。不是大事我也不好打扰她,这么多年看着你们走来,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被感化了。听符校长说她有海外关系,而且家庭条件相当不错,还选择留在国内吃苦,这样的孩子现在不多见。”
    “还不是学校这些年教育的好,梁苏从专业只是到政治觉悟都是过硬的。再说就算她海外亲戚有些资产,那也是她亲戚的,以我对梁苏多年的了解,伸手朝上这件事她做不出来。”
    林主任看于鹤立说到这里,眼中柔波荡漾,声音也随之软下去了一层。“我也是年轻过的人,当然能理解嘛。只是你家里对你的感情似乎有些着急,前几天给我打了电话,所以这次我不得不问问情况。”
    “怎么回事?”于鹤立顿时警觉起来,“家里并不知道我要谈恋爱的事。何况现在我大嫂正在孕产期,家里都紧张的不行,怎么还会打电话来您这儿。”
    “是你妈妈。之前在重庆的时候就留了我的联系方式,我能理解做父母的担心千里之外的孩子,于是就把办公室电话给了她。之后她回到北京也没再联系过我。只是上周,我忽然接到你妈妈的电话,说想帮重庆的亲戚家里请个打扫卫生的,我不明白,就如实说自己生活向来朴素,打扫卫生之类的活儿都是亲历亲为,也不提倡去外面请人。”林主任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时候她又问了你最近额情况,还问请没请钟点工。我估摸着是怕你浪费钱,还说起你就算赚来第一桶金也只舍得买个二手的面包车来运货,让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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