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什么反抗,他越发肆无忌惮, 一点一点横扫唇线,湿漉漉的一片, 一直在逡巡游离。
那双手也没闲着, 重重箍在她腰间, 不断收紧,力道加重,让她完全置于他掌中,插翅难逃。
姜意南全身躬着,茫然无措地抓紧身下的床单。理智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她仿佛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炸熬煮, 身体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心脏蓬勃有力跳动,她呼吸不畅,几欲窒息。可身体却不排斥,反而比稀里糊涂的上一次更加渴望亲近。
有些念头最好不要冒头,否则比酒精还要腐蚀人神智。
明明知道不应该。可在狂热的侵袭下,姜意南早已忘记对面的是谁, 或许是她根本就不想记起,她只想遵循本能,让自己再一次亲近顾砚钦。
上一次是酒精作祟,那么这一次呢?
她觉得是欲.念扰人。她无法抗拒顾砚钦的身体。
两人很快就失控了,无声汹涌的亲密,形势焦灼。
阳光充盈室内,明亮的光线照亮两人的脸,男人的眉目始终柔和,眸光明澈漆亮,宛如深秋的潭水,水泽粼粼,却深不见底。
掌下粹火,炙热燎原。明明早已动.情,可眉眼间照旧清冷如常,不受影响。
大抵他骨子里就是冷情冷性的,某些情绪轻易不会浮现到脸上。
偏偏就是这样的顾砚钦让姜意南无力抵抗。
一阵凉意猛然袭来,她本能地倒吸一口凉气,身子阵阵发软。不知何时,睡衣被掀起一个角,空气钻了进去。
她不由自主地攀紧了男人硬实的后背,想寻求一个支点。手上借力,双脚却悬在半空,无力地蹬着……
她感觉自己正徘徊在万丈高崖,全身的重量都寄托于一块岌岌可危的岩石,似乎下一秒就会就此跌落,万劫不复。
紧张与刺激同在。
没想到一脚踢到了右侧床头柜,上方的水杯遭受重力,骤然跌落,重重砸到地板上,玫瑰花茶洒了一地。
“砰……”
一声脆响,无比突兀,犹如惊雷在屋内倏然炸响,床上的两人皆是一愣。
姜意南如梦初醒,猛地推开身侧的男人,翻身而起,缩到角落里,距离大床远远的。
胸口起伏,她喘息未定,压着心跳,双颊耳根浮出大片红晕。
顾砚钦眼底的红潮瞬间散了干净。他坐直身体,微眯着双眼,眼神清明,“意南……”
刚喊了姜意南的名字,就被她截然打断,“顾老师对不起,我刚睡醒,脑子不太清楚。”
顾砚钦:“……”
一口气说完,也不等男人反应,落荒而逃。
这姑娘总是这样,有胆子去做,却没胆子去面对,怂得要死。
坏事都敢干,还怕他追究么?
顾砚钦可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她。
他迅速跳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赤脚冲到姜意南前面,堵住她的去路。
她的手正摁在门把手上,来不及往下摁,男人的大手覆在她手背上,声色沉沉,“意南,敢做不敢当算什么?”
姜意南:“……”
顾老师这是打算秋后算账了是吧?
姜意南都快哭了。她颓丧地靠着门板,心脏突突直跳,频率过快,似乎下一秒就要停跳了。
干坏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干坏事被抓包,直面对方问责。
她刚刚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去偷亲他。现在社死了吧。
她极力压着心跳,眼眸扑闪,不敢看他。红唇轻张,“刚那是意外,您别在意。”
男人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于无声处掀起波澜,“你偷亲我也是意外?”
姜意南:“……”
她确实偷亲他了,证据确凿,她百口莫辩。
天呐,杀了她吧!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种对峙?
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她刚刚为什么就没把持住,非要作死去偷亲顾砚钦?
女孩一副认栽的模样,语气绝望,“我错了顾老师,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顾砚钦:“……”
顾砚钦简直被这姑娘给逗笑了,眼角眉梢具是笑意。
他一手摁住姜意南手背,腾出另一只手理了理被姜意南压皱的睡衣领口,嗓音不疾不徐,“意南,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恐怖?”
当然恐怖了,这位可是轻易开罪不得的大佬。
姜意南半天不吱声,算是默认了。
她压着脑袋,一脸颓然。额前几丝长发散落,挡住眼帘,盖住了一只狐狸眼。眉间那颗褐色小痣倒是看得十分真切。
他的小白兔是真单纯呀!一做错了事就这副如临大敌,惶恐不安的模样。
事实上她偷亲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也不想想,但凡他要是对她没点心思,她能亲得到他?
她大概是忘记了,他刚刚给了她回应,是他主动加深了那个吻。
顾砚钦抬起右手,撩起那几丝碎发,小心翼翼别到耳后,那双白嫩的耳朵尖红晕密布。
这么暧昧的动作,这人倒是做得自然而然,毫无违和感。姜意南都有种错觉,好像她和顾砚钦就是一对真夫妻。
顾砚钦松开摁在她手背上的左手,转而捏住她的下巴,眸光逡巡在她娇艳水润的红唇之上,一遍又一遍缓慢扫过,是欣赏,也是审视。就像是一把把犀利的刀子,似乎要从她脸上割出点不同的东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