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极具压迫性的眼睛,宁宁满腹牢骚说不出来,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柔声道:“尊上,我答应过你,每个月十五都会去找你,我会信守承诺的。”
你就乖乖待在那,平时别来找我麻烦行不行,我一定帮你把伤治好。
“一月一次?”惊墨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笑了几声,捏着宁宁下巴的手却更加用力了。
他笑够了,将宁宁的脸摆正,强迫她直视自己,“你跟那个仙尊日日相对,朝夕相处。又跟这个人间的皇帝每日一会,怎么跟我……就成了一月一次?”
他轻翘嘴角,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容,笑意却未达眼底,眼神愈发冰冷锋利,“本尊不知,是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他们?”
宁宁的下巴快被他捏碎了,她求饶道:“尊上,有话好好说,你先放手!”再不放手,我的下颌骨就脱臼了。
惊墨松开了手,眼神阴鸷,话题一转,冷声问道:“认识祭轨吗?”
季鬼?那是谁?
宁宁摇摇头,答道:“不认识。”
惊墨冷笑,“看来你没去过冥界,来不及勾搭鬼王。”
宁宁:……
她已经气得快冒烟了。
不是,她犯得着勾搭一只鬼吗?
“没关系,六界的王我都可以陪你看一遍。到时你就会发现,还是本尊最为优秀。”
惊墨双手负在身后,高昂着头,神情倨傲。
“水性杨花没关系,人嘛,总想要最好的,是该多对比,之后收心就好了。”
“你勾搭的那些,虽比不上我,但好歹都是些王者,总算没有堕了本尊的威名。”
虽然他恨不得把那些男人的头骨碾碎,但是他现在表现的够大度了吧。他就不信那两个小子能像他一样能装。
那个善妒的人皇,哼,他装也装不出来。
宁宁揉了揉太阳穴,庆幸她没有多写几本书。
男人多真是太麻烦了,天天争风吃醋的,真让人吃不消。
那个叫季鬼的,名字听起来就不好惹,还是个鬼王,她才不会没事找事去招惹。魔尊特地提起他,这肯定不是个善茬,她默默祈祷,可千万别碰上这号人物。
“怎么不说话?”惊墨背对着她问道:“不会是被本尊感动哭了吧?”
他说话的同时转过身来,宁宁来不及做出哭的表情,只好继续揉头。
为了不辜负他的伟大演讲,还想给他表演个一秒落泪呢,可惜他不给机会。
“头疼?”惊墨锐利的目光扫过来,“听本尊说话,你头疼?”
对,你搁那叨叨叨的吵死了。
“不是!”宁宁敢怒不敢言,低声解释:“这是高空摔下来的后遗症。”
“后遗症?”惊墨眉头微蹙,“为何你总说些本尊听不懂的话。”
宁宁不想理他,也懒得解释,继续揉自己的太阳穴。惊墨走到她面前,口气冷硬地说:“我来帮你。”
他伏低身子,两根大拇指粗暴地按在了宁宁的太阳穴上。
“啊!”宁宁发出一声土拨鼠尖叫,“好疼,快放开我的头!”
他这一出手,宁宁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不保了,他这是想徒手捏碎她的脑壳吗?
“干什么,你真想把我变成丁丁啊?”宁宁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惊墨居然被她逗笑了,他笑了几声,还不忘表扬自己,“没想到我还挺有才的,这名字是挺好笑。”
呵呵!宁宁配合地干笑两声,起名鬼才你倒是很得意。
“还让不让我给你按了?”
“那你轻点!”
“真麻烦!”惊墨不耐烦地说,手上的力度却放轻了许多。
“对对,就是这样,这样舒服!”
两人离得太近,宁宁的视线扫过他凌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颌线,突出的喉结,最后停在了他的胸口。
好像看哪都不合适。
她的脸微微发烫,眼神游移不定,不知道该往哪瞟。忽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仙尊!
宁宁瞳孔一颤,下意识地推开惊墨。
惊墨却冷冷一笑,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唔唔唔!”宁宁挣扎着想要说话,可她的脸紧紧埋在惊墨的胸口,不仅说不了话,连呼吸都有几分困难。
“放开她!”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说时迟那时快,阮天知一剑刺来,惊墨一手抱着宁宁,另一只手握着饮血刀,轻巧转身,跟阮天知的问天剑正面相击。
只听“铮”的一声,刀剑碰撞,凌厉的剑气和强悍的刀气同时迸发,亭子的四根柱子应声折断,亭盖朝着三人砸下来。
惊墨抱着宁宁,闪出亭外,阮天知紧随而来。
这两个人怎么每次一见面就开打,还破坏公共财物!宁宁更加头疼了,叫道:“不许打了,谁出手我生谁的气!”
阮天知垂着右手,剑尖指地,冷冷望向惊墨搂在宁宁腰间的手。他的目光清冷疏淡,不带一丝感情地问:“宁宁,你中午出门,就是为了来见他?”
宁宁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依旧温润如玉,清和如风,但是浑身散发着寒冰一样的气息,仿佛在身周竖起一道冰墙,将所有人挡在墙外。
仙尊……好像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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